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来到权志龙和崔胜铉的月度考核的前两周。
权志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中的铅笔狠狠摔在铺满草稿纸的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音乐室里流淌着他反复修改却始终不满意的旋律片段,像一潭死不起波澜的死水,沉闷得让人窒息。
两周后的月度考核迫在眉睫,他需要一首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原创作品,可副歌部分无论如何编排,都觉得有些差强人意。
“志龙啊,喝口水歇会儿吧。”崔胜铉递过一瓶水,看着志龙紧锁的眉头,也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他自己负责的部分也卡住了,感觉整个作品都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
郑时月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旁,正对着一道复杂的代数题苦思冥想。权志龙那边反复循环、带着滞涩感的和弦,像背景噪音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那些音符,和她记忆中某个模糊却强烈的旋律碎片隐隐产生了碰撞。
她无意识地转着笔,笔尖在草稿纸边缘划拉着无意义的线条,小嘴微微嘟起,沉浸在数字的世界里。突然,一道灵光仿佛穿透了数学的迷雾,也或许是权志龙弹奏的某个和弦走向,无意间触碰了她脑海深处那根属于未来的弦。
一段清澈、带着淡淡忧伤却又异常抓耳的旋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她唇边轻轻流淌出来,像山涧偶然滑落的几颗水珠,叮咚作响。
“嗯~嗯~嗯嗯……哒啦哒啦哒~哒~哒~哒……”
声音很轻,带着孩子气的随意哼唱,甚至不成调,只是几个简单的音节组合。但在权志龙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那零散不成体系的哼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灵感夜空!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意识哼歌的小小身影,心脏狂跳起来!
“停!”权志龙几乎是吼出来的,把崔胜铉和郑时月都吓了一跳。
郑时月手一抖,笔差点又掉了,茫然地抬起头:“欧巴?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权志龙一个箭步冲到郑时月面前,半蹲下来,双手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小月!你刚刚!你刚刚哼的是什么?再哼一遍!快!就刚才那样!”
郑时月有些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啊?我……我没哼什么啊……就是……就是随便……嗯……”
偶像突然靠这么近,她的大脑完全停止思考。
她努力回想,试着重复刚才无意识的音节,“嗯~嗯~嗯嗯……哒啦哒啦哒~哒~哒~哒……”哼得断断续续,远不如刚才自然流畅。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哒啦哒~哒’这里!”权志龙兴奋得像个孩子,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小月亮乖,再试一次,像刚才那样,放松点,就哼你脑子里想到的那个调子!”
在权志龙热切的目光和崔胜铉好奇的注视下,郑时月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努力回忆着那种感觉,闭上眼睛,轻轻地、却更完整地哼唱了一遍。
虽然技巧全无,但那旋律的核心——那份独特的忧伤感和记忆点极强的节奏轮廓——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权志龙录完音,迫不及待地冲到键盘前,凭着感觉和录音,飞快地弹奏起来。当那段由郑时月无心哼唱而触发、经过他大脑瞬间加工后的旋律在琴键上流淌出来时,整个音乐室的空气都仿佛被点亮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感觉!天啊!太棒了!”权志龙激动得手指都在发抖,他猛地转身,冲过去一把抱起还在懵圈的郑时月,高兴地原地转了两圈!
“天才!我们小月亮是天才!你救了欧巴的命啊!”他放下晕乎乎的小女孩,脸上是连日阴霾后终于放晴的灿烂笑容。
崔胜铉也凑过来,听着权志龙重新弹奏的、注入新灵感的副歌段落,眼睛也亮了起来:“哇!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小月啊,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宝藏啊!”
郑时月被转得有点晕,小脸微红,但看到两位欧巴如此兴奋,尤其是权志龙眼中那为她迸发的、仿佛终于遇见知音的灼热火花,她的心里也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隐秘的狂喜。
我的天!我刚才哼的……不知名的旋律?!被志龙欧巴用了?!
前世的她对于喜欢的歌曲,只要多听几遍她便能记下来,刚刚哼的不知道是前世听过的哪几首歌胡乱拼凑的旋律。
“小月亮,”权志龙蹲下来,双手搭在郑时月小小的肩膀上,眼神无比认真,带着恳求,“你刚才哼的这个旋律,感觉太好了!它让欧巴的曲子一下子活过来了!欧巴想……想把它用在考核的这首歌里,可以吗?这是你的灵感,欧巴会告诉大家,这是我们一起想的!”他强调了“一起”,不想独占这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