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道:“快请进来。”
她又对来报信的婆子说:“舅舅家派人来,定有要紧事。我不好把人晾在一边。你去前面替我劝劝老爷,就说别打了,消消气。”
来回话的婆子:“……”
就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能管用吗?
但太太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往前院去传话。
卫凛派了卫家的大管事来回话,寒暄一番后,卫家管事道:“二老太爷愿意来贵府族学教书,只是有几个条件。”
柳晏打发蜜桔去倒茶,甜杏去准备给卫家送的点心。这才问那管事,“什么条件?您慢慢讲。”
正院的下人都有些纳闷,卫家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让太太连大爷都不管了?
蜜桔心中再次生出几分怀疑,上回大爷挨打,太太说头晕,后来还睡过去了。这回又跟卫家的人聊起天,太太会不会根本不想阻止老爷打大爷?
大爷是有些荒唐,可作为母亲,心疼儿子应该是本能。怎会忍心看着大爷挨打呢?
很快,蜜桔就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卫家的管事一走,太太就急匆匆往前院去。
但这其实已经有一刻钟过去,柳晏猜测贾敬这会儿也该打累停手了。
贾敬确实已经打完了,留下趴在榻上哀嚎的贾珍,拂袖回了自己的书房。
贾珍再次求助失败,趴在榻上也开始怀疑母亲是故意的。
卫家能有什么大事,比自己挨打还要紧?
可当他看到一脸心疼的柳晏时,又觉得自己可能错怪了母亲。
柳晏坐在床边一个劲落泪,“我的儿,怎么打得如此严重?”
贾珍也挤出几滴眼泪,“儿子也不知啊!父亲好像误会儿子和水月庵的姑子不清不楚,可儿子真是被冤枉的。”
柳晏问:“有什么人能替你作证吗?”
“常明!您问常明!”贾珍道:“儿子昨日拜过菩萨,去后面上了趟茅房就离开了。”
柳晏装模作样叫常明进来问了句,常明自然帮着贾珍说话。“大爷昨儿在水月庵也就呆了一盏茶功夫。”
贾珍:“……母亲,一定是焦大故意诬陷儿子,那狗奴才向来看不惯儿子,之前还说过母亲坏话。”
“焦大跟你过不去做什么?”柳晏道:“他没看住你,他也是要受罚的啊!”
贾珍被噎了一下,哼道:“父亲看在他有功的份上,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他说着又哭起来,“父亲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我这个亲儿子。”
柳晏:“好了好了,别哭,为娘一定还你一个公道,明儿我就去水月庵求证。”
贾珍:“……”
水月庵那帮尼姑,可未必能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