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男人呐呐道。
“那你去陪着其他人喝,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奚九道。
她松开男人的手腕,直白道:“我没钱。”
男人僵住:“……”
没钱还能坐在这儿?气氛微妙的尬住。
男人有些泄气,也没去别处,而是坐回了奚九身边,破罐子破摔道:“既然大人不喝,那奴能自己喝吗?”
他指的是桌上那些早就开好的酒水,不用花钱。
“随你。”奚九道。
男人当真开始喝了起来,一杯接一杯。他酒量没有很好,也或者是愁苦烦闷,一壶酒下来男人就已经双眼朦胧,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话开始多了起来。
“这老什子万花楼,天天赔笑,还要被骂,也赚不了几个子。”男人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他人长得清秀,说话却直率,与刚才伪装的矫揉造作形成反差。
“如果不是。。。。。。不是小妹生了病,需要很多银子,我早就拍屁股走人了。我去码头搬货,也比这痛快。”
“只是码头钱太少了,够不上小妹的药钱。”
奚九原本自顾自吃着,听到这儿,夹菜的手一顿,随后又平稳的将菜夹到碟子里,看不出什么异样。
男人说着说着就凑到奚九身边,醉醺醺的看着她。他喝醉了,胆子大了许多,问道:“大人您有妹妹吗?”
“有。”奚九道。
男人又问:“那大人您的妹妹……”
“去世了。”
“……哦,抱歉。”男人眸光微怔,闭上了嘴。
……
光喝酒始终枯燥,便有人提议来玩飞花令。
飞花令是文人墨客最爱的酒桌玩乐,趁着酒意,吟诗做对,实乃一大雅事。但今日的飞花令与往常不同。
“不若让我们身边的妙人来对令,这才有新意。”席中的程姓男子想了个新玩法。
他身边的陪侍娇嗔道:“大人,奴家怎会舞文弄墨,您莫不是在取笑奴家。”
“怎会,你要输了,算在我的头上。”程姓男子抱着身边人安慰道。
“程兄,若是输了又如何?”有人问道。
程兄大笑,朗声道:“若是输了,就跟身边之人喝合卺酒,做这一夜有情人!”
此话一出,全场笑声不断。谭祁是人来疯,他私下里从不乱搞,但人多起哄,他便爱玩。
“行!就这么玩。今日我是东道主,这第一个行令人便从我这开始。”谭祁爽快道。
“由绛雪先来。”
话音落下,谭祁身边的女子施施然站起身来,身段如弱柳扶风,她不卑不亢的向众人行了礼:“给诸位大人请安。”
谭祁身边有两人,一女一男。
女称绛雪,男为墨尘,二人皆是万花楼的花魁。年华易逝,要做花魁,单靠相貌自然不够,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众人皆将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绛雪转头看向岸边人潮拥挤,热闹非凡。她沉吟片刻,道:“春烟缠履踏灯去,十万星飞玉雪桥。”
此诗正应了上元佳节的景色,又十分合韵,众人皆鼓掌称赞。绛雪不骄不躁,只是行个礼便坐回了谭祁身边。
接下来便是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