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乙骨忧太瞬间回想起,刚刚入学高专上体术课的时候,禅院真希对他说过的话——“虽然你和夏珍都是那个笨蛋眼罩独断专行的任性担保才活下来的幸运儿。”
“但实际上,你们的区别很大。”
乙骨忧太茫然地问:“什么……区别?”
禅院真希叹气,然后对他说:“猫和狗的区别。”
“狗要看家护院、要打猎牧羊、甚至是学杂耍钻火圈……反正各有各的用途,所以——”
她一棍子捅到少年的额头上,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嘲讽般地说:“如果你一直这么弱、这么没用,就连狗都当不成了哦。”
熊猫忍不住吐槽:“真希,这样说话真的很过分欸!”
狗卷棘坐在跑道边,举着小牌牌无声抗议。
禅院真希反问:“我有哪里说错吗?”
那时的乙骨忧太听不懂这些,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和朝雾夏珍之间的区别。
那个偶尔来高专缠着一年级担任教师的少女,能够在总监会的审判之下毫发无损地活着的资本,不是因为她有特殊的术式,也不是因为她有深不见底的咒力。
只是因为一种偏爱。
“你刚刚说‘有点’什么?”
五条悟这样问他。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但这种平淡,更让乙骨忧太觉得不安。
他留下一句略显忐忑的“没什么啦老师晚安”,就飞速跑出了房间。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是朝雾夏珍第二次拨过来的通话请求。
五条悟摘下墨镜,突然觉得眉心有些胀痛。
抬手摁了两下,但是这种行为对不适的症状毫无缓解,反而让他觉得越来越不爽。
他将手机放在书桌上一个很合适的高度,接起了视频电话。
只有几英寸大小的手机屏幕里,露出一张娇俏动人的脸。
她已经不在浴室那种暧昧的环境了,而且将刚刚散开的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又穿上了长袖的居家服。
刚刚那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地消失不见。
“夏珍。”
他很反常地,用那种很正经、很低沉的声线,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那种声音透过蓝牙耳机,带着微弱到不易察觉的电流声,穿透了她的听觉神经,在女孩的大脑中,炸出了一个让人心动的信号。
五条悟用这种声音,继续问她:“你和忧太关系很好吗?”
“……欸?”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夏珍先是不解地歪了歪头。
“悟说的是乙骨君吗?”
“嗯。”
“啊……这个,该怎么说呢……”
这一刻,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她先是皱起了眉,然后低下头,整个人像一株被风吹拂的兰花草,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晃来晃去。
最终,她抬头望向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很小声、很心虚地说:“暂时不太想说。”
“这个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