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你妹妹会来吗?”一只手游走在肥腻的腰腹上,“要是不来,我们再开一把怎么样?”
江辉逸咬着烟,不耐烦地扯开那只手,边系衬衫扣子边走到沙发中间坐下,斜睨着对方:“她不来付钱,你肯让再开?”
烟圈在房间里打转,酒臭和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拿这小子抵债也不错。”那只手又缠上来,指尖点了点角落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人。
“怎么?你也看上了?”江辉逸嗤笑一声,伸手捏住那人的脸左右打量,猛地往后一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配和我们江家抢人?”
旁边几个看客立刻跟着哄笑附和:“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江辉逸这些年虽没机会在公司里捞到什么实在好处,但在外打着江家的旗号,多少也沾了些光。
跟着他混的这几个,家里本就没什么钱,之所以能凑在一起,全因江辉逸出手阔绰。
他们跟着他吃吃喝喝,从没掏过一分钱。
江辉逸自己兜里没几个子儿,对这些狐朋狗友却向来大方。
一黄毛好奇道:“辉哥,咱妹妹叫啥xi来着?”
江辉逸扯了扯嘴角,带着点嘲弄:“惜流。那是我妹妹,跟你有个狗屁关系?”
惜流。
江惜流。
听到这个名字,靳照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药物的作用下,他手脚软绵绵的,几乎使不出多少力气。
在江辉逸和那群人吹牛时,江惜流也走到了包厢门口。
引路的店员小哥正准备敲门,就听被簇拥在中间的女生命令道:“阿彪,踹门。”
下一秒,挡在门口的店员小哥脚突然腾空,被人拎到一旁。
站在最前面的大胡子西装男看似轻轻一脚,竟直接踹开了包厢的那扇厚重的门。
店员小哥哪敢招惹这些人,见自己没了用处,赶紧贴着墙根溜下楼去。
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哎?怎么不是江辉逸说的妹妹,反倒来了个胡子壮汉?
廖助反应最快,先一步关掉了花里胡哨的氛围灯,明亮刺眼的白炽光瞬间灌满了整个屋子。
“艹,你谁啊?”
“哪里的神经病?”
……
杂乱的质问声中,两个保镖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
江辉逸心心念念的妹妹就站在那里。她居高临下地扫过沙发上的人,目光最终定格在角落里那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上。
啧,真正的小王子,可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江辉逸。”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混得挺惨啊。”
江辉逸顿时有些恼怒,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可想到还得靠她帮忙还债,又勉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哪有妹妹你的福气好,我这不过是将就着讨生活罢了。”
“我家就我一个,别乱攀关系。”江惜流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和他寒暄,“有事直接说。”
江辉逸脸色又沉了几分,三白眼吊起来,配上嘴边那抹僵硬的笑,活像个小丑。
偏生他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只能垂下头道:“我最近听说您看上了——”
“等等。”江惜流再次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嫌恶,“这房间太脏了,垃圾遍地,我不喜欢。”
廖助立刻会意,转向江辉逸:“江辉逸先生,要不移步隔壁房间谈?”
江辉逸本就是求人的那方,这种小事自然不会拒绝,忙不迭应道:“好好好。”
江惜流口中的“垃圾”,自然也包括屋里这些人。
江辉逸本就不希望自己摇尾乞怜的模样被旁人看见,对此毫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