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墨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那双清澈的眸子在对上云瑶目光的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和羞赧,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忐忑的期待所取代。他微微撑起身,带着初承雨露后的温顺与依赖,低声道:“瑶姐姐……你醒了?奴家服侍你起身?”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云瑶看着他眼中的不安,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与责任感。她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如同金石坠地:“清墨,不必多礼。三月后我便正式娶你过门,为我云瑶唯一的正夫。”
楚清墨的瞳孔猛地放大!巨大的惊喜如同绚烂的烟花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他反手紧紧握住云瑶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湿润,喉头哽咽,只能用力地点头。所有的忐忑,都在这一句承诺中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幸福和归属。他依恋地将脸颊贴上她的手背,低喃:“妾身……。。。。谢妻主垂怜!妾身定当恪守本分,永不相负!”
自那日起,云瑶依旧在灯下苦读,为会试做最后的冲刺。而楚清墨,则在她身旁,就着同一盏昏黄的灯火,开始一针一线地缝制他的嫁衣。
他选了自己卖绣样攒下的钱买的最好的正红色锦缎。他摒弃了繁复的牡丹凤凰,而是绣上了清雅的玉兰,傲雪的寒梅,还有象征着坚韧的翠竹。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他全部的爱意、期盼和对成为她正夫的无限憧憬。指尖被细小的绣花针扎破是常有的事,但他毫不在意,只将那细微的疼痛也当作甜蜜的烙印,心中默念着“妻主”。
三个月时光,在书页翻动和针线穿梭中悄然流逝。云瑶的学识日益精进,楚清墨的嫁衣也终于完成。
没有高堂在座,没有三媒六聘的繁琐。在一个春光明媚、玉兰初绽的日子,在小院那株老树下,云瑶与楚清墨身着红衣,在几位真心相待的太学同窗好友的见证下,行了最简朴却也最庄重的婚礼。
云瑶一身青衫罩红袍,清雅中透着喜气,眉宇间英气勃勃。楚清墨则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红锦嫁衣,清俊的容颜在红衣映衬下,昳丽动人。他头上簪着云瑶用旧银簪改成的玉兰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楚清墨深深拜下,姿态恭谨而满含情意,口中低唤:“妻主。”云瑶含笑回礼:“清墨。”
“恭喜云妹!贺喜云妹!娶得如此贤德佳
郎!”
“楚公子兰心蕙质,与云妹实乃天造地
设的一对!”
“祝二位白首同心,永结秦晋!”
好友们的祝福真挚而热烈。云瑶含笑应承,楚清墨则微微垂首,脸颊飞红,以新嫁郎的姿态温顺地站在云瑶身侧,唇角是抑制不住的幸福弧度,轻声道:“妾身谢过诸位吉言。”
是夜,小小的新房内红烛高燃。烛泪缓缓滴落,如同凝结的喜悦。
云瑶轻轻挑开楚清墨的红盖头。烛光下,他抬眸望来,眼中水光潋滟,盛满了星光与无尽的爱恋与臣服。
“妻主……”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羞怯的颤抖,却无比清晰自然,仿佛已呼唤了千年。
这一声呼唤,彻底点燃了红烛下的春意。衣衫褪尽,肌肤相亲,昨夜的生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水乳交融的熟稔与炽热。
云瑶将他轻轻推倒,轻轻啃咬他莹润的耳垂,在他修长的脖颈留下一片红痕,云瑶微微一笑,手却并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用力。
红烛摇曳,映照着交缠的身影。楚清墨在情动迷离之际,一声声“妻主”唤得婉转低回,如同最动听的乐章。
所有的爱恋、归属、承诺与对未来的期许,都在这灵与肉最亲密的结合中,在“妻主”与“妾身”的呼唤应答间,得到了最圆满的印证。
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这方小小的屋檐下,楚清墨终于如愿以偿,她终成他的妻主,他则为她的正夫。名分已定,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