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ゆかりも、きっと持っている。金メダルを獲ったあの表情に、それはあった。”(由香里也一定有的。拿到金牌的那个表情里,是有的。)
他指的是她站在领奖台上,强忍泪水的瞬间。
“技術は…もちろん大事だ。”他继续说着,语气平和却充满力量,“でも、技術だけじゃ、氷の上で本当に『生きる』ことはできない。技術は…言葉を伝えるための手段に過ぎない。”(技术…当然很重要。但是,只有技术的话,无法在冰上真正地“活下去”。技术…不过是传递语言的工具。)
“本当に伝えたいのは…”他停顿了一下,寻找着措辞,眼神变得深远,“…ここだ。”(真正想传递的…是这里。)
手指再次轻轻敲了敲心口。
“ゆかりが、氷の上で、何を感じ、何を思い、何を伝えたいか。”(由香里在冰上,感受到了什么,想着什么,想要传递什么。)
“俺は…”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和一种近乎固执的信任,“ゆかりのその『言葉』を…聞いてみたい。”(我…想听听由香里的那个“语言”。)
不是想看她的技术,不是想分析她的跳跃。
是想听她的“语言”。
叶冉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滚烫交织着涌上来,堵住了喉咙。一直以来,她追逐的是分数,是认可,是证明自己。从未有人,如此直接地、穿透所有外在的形式,想要倾听她冰面之下深藏的声音。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片毫不掺假的、纯粹的期待的海域,一时忘了反应。
看着她茫然又似乎被触动到的样子,结弦脸上那种深沉的引导神色忽然收敛出些许。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语气也变得稍微有点局促和…笨拙的补充:
“その…もちろん、技術的なサポートは、全部…俺がするから。”(那个…当然,技术上的支持,全部…由我来做。)
他转回头,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甚至带着点打包票似的承诺意味:
“4回転も、5回転も…もしゆかりが跳びたいって言うなら、俺が何とかする!”(四周跳也好,五周跳也好…如果由香里说想跳的话,我来想办法!)
这句过于夸张(目前看来)的承诺,配上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冲淡了刚才过于严肃和走心的气氛。
叶冉终于从那种被看穿灵魂的震动中回过神来,看着他这副“技术问题包在我身上”的可靠模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五周跳?”她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結弦、それ、まだ誰も成功してないよ。”(结弦,那个,还没人成功过哦。)
被她一笑,结弦耳根微微泛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于“中二”了。但他还是强撑着那副认真的表情,清了清嗓子:
“…理論的には、可能性はゼロじゃない。いつか…”(…理论上,可能性不是零。总有一天…)
看着他越描越黑、试图用科学论证来挽回面子的样子,叶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个笨蛋。
总是能用最严肃的态度,说出最离谱的话,又或者,用最笨拙的方式,触及她心底最深处的地方。
冰场的冷气还在吹着,《春来》的余韵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但此刻,胸腔里鼓胀的情绪,不再是沉重和畏惧。
而是一种陌生的、被理解和期待着的暖意,以及…一丝被点燃的、想要去尝试的微光。
也许…试着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不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
尤其是,当有一个愿意倾听、甚至夸口要帮你实现五周跳的笨蛋在旁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