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舟站在向葵的舞蹈训练室外,看着一群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分享他带回来的果切,忍不住额角直跳。
他从没学过舞蹈,更没穿过女装,待会儿要让他穿着女装跳女团舞吗?
好想逃。
空气里弥漫着些汗味,墙上贴着廉价但充满活力的女团海报,角落里堆着几只看起来快被磨破的跳舞鞋,中间,就是一片铺了瑜伽垫的简陋空地。
也就是他的练习舞台。
他想起临分别时,向葵说的话。
“偶像,我真心觉得,你不能一直待在剧组里。你的演技天赋,更像是体验派,只有经历过实际看过想过,才能还原表演出来,早年获奖的那部电影,也是多多少少沾了你的亲身经历嘛。”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生活经历环境,天差地别,在能换回来之前,你要不要沉浸式体验我的人生?能给你提供另一种看世界的视角呢。”
“或许对你打破演技瓶颈期有帮助?”
靳砚舟想到这里,坚定地走向更衣室,走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他打开更衣室里向葵的柜子,然后茫然。
面前摊开的,是一套什么东西?
粉嫩得刺眼,布料少得惊人,亮片几乎能闪瞎人眼。他拎起那件缀满流苏的小背心,手指僵硬。
这玩意儿怎么穿?哪个口是脑袋?前后如何区分?里面还要穿别的吗?
顾影帝纵横影坛多年,演过落魄书生、冷血杀手、铁血将军,不巧没演过女团爱豆。
他只能笨拙地研究,好不容易穿上,后背的拉链怎么也够不着,蹭得皮肤生疼。
好不容易把裙子套上,才发现前后穿反了,裙摆别扭地绞在大腿上。解下来重穿,又和打底的安全裤缠成一团。
他折腾得额头冒汗,镜子里映出的人影狼狈不堪,脸颊因为用力而泛起红晕,已然有些崩溃。
“葵葵?”排练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队长陈露探进头来,看到他这副跟衣服殊死搏斗的惨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我的天,你这是跟衣服有仇啊?穿反啦,标签在里面呢。”她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伸手就帮他把裙子正过来,又利落地拉上后背的拉链。
“你今天怎么回事?大家都练好一会儿了,你还在更衣室里。”陈露疑惑,“而且,唔,算了。”
她本来想说,而且看起来好像突然失了智,像个类人猿,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了。想了想,太伤人,看在果切的面子上,还是算了。
“今天我们练新歌的配舞,喏,动作视频发你了,副歌那段,抠一下走位和那个‘Wink-kill’定点。”
靳砚舟看着手机屏幕里播放的舞蹈片段。
音乐鼓点强劲,节奏快到令人窒息。
而那个所谓的“Wink-kill”定点,是一个滑步后迅速单膝点地,同时身体后仰,一手叉腰,一手划向斜上方,伴随着一个电力十足的眨眼。
靳砚舟脑海里只有一个词。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