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理感觉自己又要喘不过气来,尽力垂着眸子不去看那些纸箱。
连灯都没开。
可惜,秦知理高估了自己,她对这里不熟悉,没有办法在不开灯的情况下行动自如。
没有办法,秦知理只能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是完全不同于城南巷子里路灯微弱光亮的明亮。
好亮。
秦知理眨了几下眼睛才缓过来。
地上的纸箱不受控制地涌入秦知理的瞳孔。
秦知理再也忍受不了,将灯关上,走出了门。
她随便打了辆车,去了城南。
城南一片漆黑。
城南其实算不上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秦知理来到这里,也没有觉得很安心。
她看着面前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断壁残垣,地上的转头和石块混杂。
她有些庆幸现在是晚上,她看不太清楚一片废墟的城南,这个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她唯一的家。
手头上的几个项目还没有结束,秦知理只能吊着一口气处理着。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已经是冬天了。
她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两天。第一天,她去了一趟荆市,但是并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在车站让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离开了。
第二站她去了秦章的公司所在的明市。
病房门口,秦知理冲叔母笑了笑,叔母也弯了弯唇,让她进去。
其实秦知理从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叔母比苏婉更适合苏婉这个名字。
她坐在秦念念的病床旁和她说说话。
其实她并没有来过几次,奈何小姑娘性格开朗,喜欢拉着她说话,也可能常年在医院待着,交不到什么朋友,所以经常念叨着偶尔来一次的秦知理。
秦知理在病床旁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听秦念念叽里咕噜地讲上一大堆话。
突然,小姑娘神秘兮兮地凑到秦知理的耳边来,
“姐姐,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秦知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什么梦?”
“我梦见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大哥哥,比姐姐,还有爸爸还要高,身上还有着一股说不清楚名字的中药味。”
秦知理削苹果的手一顿,轻声问道:“然后呢?”
“他还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做得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