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文看着他,面上露出了宽慰的笑意。
“多谢。”
“老师请莫要这样说,这都是我该做的。”凌峋肃容道。
他不蠢,甚至相当聪明,所以也就越发知道,遇到白雪柔,遇到白翰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客气的说,那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凌峋自白府出来时,随行的小厮立即牵马迎上来,边说,“魏将军府那边递了信,说将军有事,这些日子郎君就不必前去了。”
凌峋嗯了声,表示知道,带人回王府。
在从白翰文那里出来后,他就一直在想一件惦记了很久的事——
白翰文对他的种种,在他的观察里,白雪柔并不知情。
那以后她若知道了,会是何反应?
生气?愤怒?
她会不会后悔当初帮他?
一想到这里,凌峋就觉得心中沉闷。
这件事折磨了他许久,他很想寻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怎么也找不到。
可若让他放弃自己的野心,从此甘心居于凌峥之下,收敛锋芒度过余生,凌峋却是万万不愿意的。
他不觉得自己比凌峥差什么。
这般苦思许久,凌峋只好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再次将之压进心底。
午膳凌峋是在自己院中用,下午在院中看书习武,待傍晚,后面凌峥的人来请,叫他一起去用晚膳,他便去了。
镇北王近年来,因为身体每况愈下,心思越发难测,像这次兄弟全都出征,凌峥也是在今早才知道的。
他当时就想跟凌峋叮嘱一二,只是被叫走,一直到现在才得了空,就叫了凌峋来。
不同于白雪柔所说,他更多的是提点战场上的事情,话里话外都希望凌峋能建功立业。
凌峋自然应是。
这几年来,王府成人的诸位郎君面上看着兄友弟恭,暗地里却闹得有些僵,唯有凌峋,事事以凌峥马首是瞻,俨然是他的铁杆。从前他还小,纵使如此也没什么用,可如今凌峋得以上战场,若打拼出些成果,那对凌峥就意义不同了。
是以,凌峥对他这席话说的可谓是分外的推心置腹,心中还想着该做些什么,更多的笼络凌峋才好。
听了凌峋的话,凌峥眼中越发满意,又说了些将军们的事情,好让凌峋心里有个底。
凌峋认真听着,十分感激。
白雪柔便在一旁含笑听着,又听凌峥说要为凌峋准备些什么,俱都应下。
“三郎放心,我特意问了先生,你们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粮草等早已在暗中准备好,镇北王一声令下,三日后,大军开拔。
至于后方,镇北王留了几个心腹主持,邬氏从旁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