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泄露了?什么时候?是谁?镇北王会不会知道?
种种疑问飞快的在心中划过,几息之后,她听到窗扇被人轻轻打开,她身体微的紧绷,做好了准备,但对方没有进屋,只是轻轻放下了一个东西,便就关上窗户。
“回信放在窗外,明晚我自会来取。”对方说,刻意压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
跟着,来人便转身离开了。
葛蓝继续防备,小家伙们告诉她,对方离开了。
她的眉皱起,起身走到床边,发现对方放下的是一封信。
拿起信轻轻嗅了下,什么都没发现,对方把痕迹处理的很干净。
点了灯火,葛蓝拆开信,目光大致一扫,心中骤然收紧。
信上字眼不多,没什么寒暄客套的话,开头就是偶然之下,得知夫人身份,知夫人手中有奇毒,望能交换。
后面又说,他她与镇北王有仇,请她放心,他她不会多嘴。
葛蓝拧眉,将书信翻来覆去的看,字迹寻常,只能说得上工整,通过落笔,她大致能看出写这信的应当是女子,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那人大可以让婢女来写。
她不会傻到对方说不会多嘴就信的程度,但眼下的情况就是,对方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但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这不可遏制的让葛蓝有些不安,她面容阴晴不定许久,直到院中婢女发现她点了灯来问,才收起信纸歇下,但因为这一封意料之外的来信,迟迟不能入睡。
另一边,白杉隐在暗中退去,镇北王府戒备森严,除却明面上的侍卫外,暗中还有重重暗桩。
不过这些布置他这些年里差不多摸清了大半,因此退去的也还算轻松。
只是走到一半,他若有所觉。
白杉驻足,细细感知片刻,轻咦一声,从袍角挑下一尘埃大小的小东西。
赫然是蛊虫。
他神情立时严肃了许多,要知道因着白雪柔的提醒,在进那院中的时候就格外小心,真气外放,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白杉可以确定,在出那院子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这个蛊虫,但现在却出现了。而他仔细回想,竟想不出会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招。
好厉害的葛姨娘。
再三提起了心,白杉再次仔细检查完周身,等离去后又收拾处理了一下全身上下,因为不确定,连衣服都直接扔了。
苗疆蛊毒千奇百怪,什么用的都有,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如此确定身上不可能会有遗漏,白杉才返回居所。
另一边,撷芳院中,床上的小少年睁开眼,他长得尤其好看,五官精致,眉眼略深邃,虽然尚且年少,但眼神沉静,倒是没有这个年纪的浮躁跳脱。
若不知道的,打眼一看说不定以为这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实则他是镇北王的六子,葛姨娘所出的凌峋。
凌峋的长相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但由于过于精致,男生女相,瞧着竟和镇北王并不相似。
凌峋抿了抿唇,有些遗憾。
他的蛊虫死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找母亲做什么……
看似安静的王府,隐藏着许多的热闹。
祠堂中凌淑君满目愤恨,凌崇和萧锦玉两口子再次提起凌淑君的事情,等等不一而足。
白雪柔也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