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啦,起来啦!”
感受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秦知书抹了把脸,眼睛却没睁开:“怎么了?”
秦知理一脸兴奋地晃了晃他:“我刚刚买了一个艺术展的票!”
秦知书依旧没睁开眼睛,手却精准地敲了敲秦知理的头:“你又熬夜玩手机!”
等到秦知书都收拾好了,却发现秦知理还在坐在那里玩手机。
“知理?”
秦知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冲秦知书笑了笑:“我把时间看错了……喝口水再出门吧…”
艺术展外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在拍照打卡。
秦知书和秦知理检了票进去,怕秦知书不了解,秦知理还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在网上看到的。
“这都是学艺术的学生的毕业作品,说是很多都是对现实的反映。”
秦知书愣了一下,想问问她票贵不贵,又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扫了秦知理的兴,所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进去之后,秦知书有些意外,竟然没有在外面看起来人那么多,或许是因为场馆很大吧。
面前,玻璃的水箱里,荧光鱼群悬浮在渐变液体中。
秦知理看了看介绍,饶有兴致:“你看这个,小鱼会随着我们的呼吸溶解唉。”
说话间,游动的小鱼已经变得若隐若现,好像在水里挣扎,是什么东西困住它了呢?明明水这么清,明明看不见什么东西,为什么它却被困住了?
秦知理有些出神地想着。
“甲骨文。”秦知书轻声道,将秦知理的思绪拉回了现在。
小鱼已经完全溶解,转化为了投影的甲骨文符号。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秦知书摇了摇头,在介绍上面也没能找到答案。
没有再多想,秦知理迈步走向了下一个艺术品。
“哒哒哒哒……”
是齿轮转动的声音,树冠形状的齿轮随着观众脚步的靠近慢慢加速,树皮干枯而苍老,渗出丝丝地白雾,逐渐汇聚成一大片,向上飘去,又被齿轮一下下打散。树根上嵌入了一台老式的打字机,随着齿轮的转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我想象我们的相遇,在一场隆重的死亡背面。”秦知理轻声念出打出来的字。
“国境线的舞会停止,大雪落向我们各自孤单的命运。”秦知书接着念道。
“我歌唱了这寒冷的春天,我歌唱了我们的废墟。”秦知理将接下来的句子念完,“有些熟悉啊。”
秦知书问道:“这个出自哪里?”
“《末世吟》,就是那个“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
“好像听过,这是什么意思?”
秦知理看了看介绍,说道,“无望的守候和永恒的孤独。”她起身看了看展品,继续说道,“文学的解释其实会有很多种,我更喜欢这种说法,暗喻个体与历史宏大叙事的疏离感。”
秦知理弯了弯眼:“是不是很装,显得我很厉害?”
秦知书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本来就很厉害。走吧,下一个。”
艺术展的内容确实很丰富,秦知理一路上都很兴奋,会说话的楼梯,多重门的走廊,流血的书,玻璃骨骼……
“年轻人的想法真丰富啊。”秦知理不由得发出感叹。
“怎么说得自己像个老年人一样?”秦知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才多大。”
“我今年都22…不对,我今年都25了。”秦知理反驳道,“哥哥,你都要三十岁了啊。”
“怎么?觉得哥哥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