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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支线四（第2页）

只可惜还未来得及抿上一口，她手中的茶盏便骤然碎了。

门口处赫然照出个新的影子来。胡妄那张脸从阴影处现出，他手上拎了只烤熟的兔子，手腕处的铁链还在窸窣响着。

“冒昧打扰诸位了。”

胡妄有些费劲地挤进来，目光在触及沈明意时亮了一下，他拨开令珏，凑到沈明意身旁，像往常一般唤她：“姐姐。”

“嗯？”他一眼看到沈明意腕间被攥出的红痕，手上动作停了停，眸中杀意一闪而逝。

涂夫人看了看碎了一地的茶盏，与胡妄旁若无人的态度，起身从腰间抽出了配剑，剑锋直指少年的咽喉。

“胡妄，我已放了你的族人。”她的目光如隼，“你当初答应我，不会再踏入京城。”

“当然。”少年嘴角牵起一抹笑，他温顺地迎向剑尖，惹得涂夫人蹙眉退后。

“为什么毁约？”她问。

“为什么毁约？”胡妄松开沈明意的手腕，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他笑得愈发灿烂，“涂大人，当真是我毁约么？”他以食指抵着剑尖，琥珀色的瞳仁变得昏暗，“你说啊，当真是我毁约吗？”

烛火被他向前的动作带动，将他扭曲的影子印在土墙上。

见涂夫人不答话，胡妄再度开口，语气森然：“你当真，全放了吗？”

“够了！”涂夫人将剑钉在胡妄身侧的墙中，擦着胡妄的耳朵定住，她有些不悦地睨着胡妄，“我知虎族近来有些族人失踪，但同我没有半分干系，我们当初做下约定后你的族人我就已经全部暗中送出了城。”

“胡妄。”令珏也插了进来，他拦在涂夫人身前，“若是我们老大有心为难，你们族人一个都出不去。”

胡妄死死盯着他们两个，握着沈明意的手也逐渐收紧了力道，良久，他松了力道，向两人抱拳。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确定暗堂没有在这件事上做任何手脚。那么……朝堂中必然还有另一支势力在捣鬼。他撇了撇嘴，眉眼间尽是无趣。

“抱拳，是某唐突了。”

胡妄说完，兀自掀袍坐下，他掰下一只兔腿塞给沈明意，随后把剩下的兔子全数扔进了铁笼里。笼子里的人在他现身的瞬间便有了动静，此刻一把抓住了兔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姐姐。”做完这一切的胡妄又去贴着沈明意，一双虎耳耷拉着，看起来不大高兴，“姐姐怎么不理我？不都说小别胜新婚么？姐姐不想我？”

“想，想。”沈明意被他这翻脸如翻书的样子整得毛骨悚然，但还是顺势拍了拍他的背。

一旁的涂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深，却没有发作。现下她自身难保，让胡妄带沈家女走，倒也是个法子。

她原先还担心若是胡妄不乐意，她该如何同这油盐不进的疯子谈判，现下看来，他似乎自己找到了乐子。只盼沈家女能看分明这是个没感情的主，别硬生生被拐了去。

涂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似乎毫无防备的沈明意，思衬着以令珏这混小子的脸是否能将沈家女的注意力拉回一二。

令珏不知自家主子打得什么主意，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涂夫人啧一声，眸光晦暗，又捏来一只杯子，无视了两人黏糊糊的怪异姿态，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你来了，便一同听听。”

“我先前说，沈家树倒猢狲散，有千双眼睛等着拿捏沈家错漏以讨好背后那群人，是以沈家女这身份便要不得。”她嗓音平稳，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我会为明意换个新身份，对外称是家中远房侄亲，明日你们便出城去。”

“去哪？”

“邺州。”

室内静了几瞬，涂夫人观察了其余几人神色，沈明意和令珏茫然，胡妄倒是一副不意外的样子。

他不轻不重地把玩着沈明意的手指，头也没抬地问：“凭什么？”

涂夫人似是已经料到他会如此反驳，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向前推至桌子中央。玉佩莹润通透，上面雕的是个涂字。

“主子？”令珏站直了身子。

涂氏的玉佩见其如见涂夫人涂昭本人，涂夫人从不假手于人。

看着胡妄终于正色，涂夫人扔下另一则消息：“虎族失踪族人最后消失之地，在邺州。”

胡妄不再说话，涂夫人满意点点头，又柔下神色看沈明意，“明意啊，沈家那桩案子，我身为近臣，不得多加打听。但前日里来有人送来消息。”

“你祖父去世前，也去过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