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崇韦也是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感觉哪里不对,这门是关上了没错,但不代表人就是被关在了里面。
人也有可能在外面。
比如说,人现在就在他身后。
边崇韦长呼一口气,掏出没电了的手机装模做样看时间,稍稍整理好表情,转过头去看身后的走廊。
看到敬长钦正双手环胸盯着他时,又佯装惊讶地叫道:“敬总?!”
敬长钦虽然已经换下了上班穿的西装,现在一身简洁的衬衫长裤和皮鞋,是一副稍显休闲的打扮,但依旧难掩身上那股清冷精英的出尘气质。
那长袖袖口被他挽到手肘下方一点,露出一块小巧精致的腕表,带着腕表的那只手扶了扶眼镜。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边崇韦。
只是盯着,却什么也不说。
边崇韦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转移视线,看向他身旁那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是个面善的模样,不像敬长钦口中说的狗皮膏药。
边崇韦朝他点点头,他微笑着回应,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敬长钦这时候却开口,让他先离开。
一时间。
二楼只剩下边崇韦和敬长钦。
边崇韦站在楼梯边上,手脚不知往哪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神更是无处安放,看着敬长钦,他会没来由地感到心虚。不看敬长钦,又感觉站在这里像个被罚站的白痴。
明明现在是下班时间,但似乎只要一日在公司任职,公司领导的威严便如影随形,带到生活方方面面来。
良久,敬长钦才终于对他说上了一句话,尽管这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没想到。”
“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巧。”
边崇韦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迅速接过话茬,愣了一秒后,才发现自己回答得有歧义,恨不得扬手柄自己的快嘴扇得反应迟钝点,他赶紧解释:“不是,这酒吧我就是路过,我进错店了。”
敬长钦嘴角罕见地上提一点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抓狂样。
边崇韦想了想,不对,敬长钦作为他的直属上司都不急,他急什么?当下便反将一军,道:“敬总怎么在这酒吧,刚才那个人是……?”
敬长钦似笑非笑道:“你在这里,不清楚这些?”
边崇韦立马又自证清白:“我就是路过。”
话音刚落,楼梯响起嗒嗒脚步声,一行客人上来二楼的包间喝酒。
边崇韦和敬长钦都往边上站了点,给过路行人让出空道。
最后一个上来二楼的人,是边崇韦请客喝酒的那位男孩。
那男孩没进包间,他是特意上来找边崇韦的。他站在楼梯上,站在边崇韦身后,目光在边崇韦与敬长钦之间缓慢来回,似乎在观察二人之间的关系。
敬长钦看了他一眼,边崇韦顺着敬长钦的视线,也看见了他。
三人打了个照面,却没一人说话,各人各心思。
那男孩走上楼梯,踏上最后一格台阶,便踩着碎步怯生生躲在边崇韦身后,戳了戳边崇韦的手臂。
边崇韦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是这时候,敬长钦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