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毫掠过肌肤的感觉,既痕痒又似有轻微的刺痛。
男人一手攥着毛笔,一手捧着付媛亲手所写的话本,在她耳边厮磨:
“夫人不是喜欢写话本吗?为夫也喜欢。”
以下是阅读指南:
1。sc,1v1,he,具体排雷见作话
2。朝代背景仿宋,但架空免考究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天作之合宅斗甜文忠犬先婚后爱
主角:付媛单阎
一句话简介:训夫如训犬
立意:遵从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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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的春气养人,叫树上喜鹊暖窝缠绵。
树梢被鹊窝压弯了枝头,垂在付家白墙青瓦。朝中堂望去,却见付媛端坐堂下,手里攥着话本不肯撒手,如柳般的细眉紧蹙,眉下一双清冷丹凤眼不时朝别处瞥去。心中苦闷化了怨气叹了又叹,就连墙柳都被她怨得低了半分。
今日被她斥走的媒婆已然是第六个,付老爷坐于堂上满脸愁容。他手里紧握茶盏,用簌簌清茶尽力压下心中那怒火,然杯水车薪,怒意难消。见他暴起,身旁的庄十娘便知,家中老爷这是要动粗了,忙赶上前去拉着付媛进里屋。
庄十娘是付媛生母,不过是同辈中排名第十,才唤作十娘。她向来紧着这一个女儿,哪怕外头的人如何说道付媛泼辣,她都不在乎。
只是这婚事她已替付媛推了又推,被付媛动嘴皮子骂走的红娘是六个不错,可再算上前头替她拒的那些个娃娃亲与联姻,满打满算也有十个了。
她哪怕知道,家中老爷最属意的女婿是隔壁单家的单阎,眼看着这左等右等的,净蹉跎了时日,才没了主意,要媒婆来家中走动。
那单阎打小便与付家亲近,与付媛更是青梅竹马,两家自也寻思着撮合这对娃娃。可眼见着两人愈是亲近,付媛就愈是反感单阎,待到单阎大了,考取功名归来,竟没了消息。
打他上任漕司以来,付老爷也不知第几次指着付媛的脑袋骂她“赔钱货”,不知攀着点单阎这高枝。
庄十娘唠叨的这些话,付媛也都知晓。可她哪里算得上是泼辣,不过是前头付老爷觉着人配不上自个儿,加上娘亲在旁吹着枕边风,拒了四桩婚事;至于后头这六桩,庄十娘或许看不清楚,可付媛门儿清,不过是付老爷寻思着还是单阎最合适,替那厮寻借口,才由着她指摘上门的媒婆。
这婚事,终归是由不得她一女子话事。
“夫人,外头有客来了。”没等庄十娘叮嘱几句,这丫鬟便又进屋里来请了。她自知下回定护不住付媛,高低得挨老爷一身打,便一边攥着她衣袖,一边低声嘀咕,“这回要相不中,娘也只得替你寻些草药敷料了。”
付老爷下手不知轻重,总会打得她身上发青紫,嘴里还不住地骂她“贱蹄子”,只消回想,付媛便觉着胆寒。可婚姻大事,她到底不想这般凑合,只扯嘴角,没多应嘴。
谁知前脚刚入了中堂,后脚便听见付老爷喜笑颜开的恭维声。顺着他的背影望去,只窥见一个高大男子毕恭毕敬地躬着身与他攀谈。
那男子剑眉下清澈的双目犹如静谧深海,深沉却又透着半分神秘。按理说这样的男子该是阴冷无情的,可他总是笑得灿然,那阵阵凛冽便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付媛只消远远一瞥,便认得那是她的竹马单阎。
单阎自打准备科举以来,便闭门在家,只在过年过节时来过一两回付府。而后进京赶考又过了岁余,两人更是许久未见,生分中又似偏有一份熟悉。
关于单阎的美谈近日早已传遍了扬州城,自然也没放过付媛的耳朵。
无可否认,再次见到他,她的心的确是有半分欢欣——
出于久别重逢的故友再次相见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