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花将军不是叛国贼,他是被人冤枉的?”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这不是陛下准的旨意吗?”
沉寂不过稍瞬,人群又窃窃私语炸开了锅,猜忌与迷惘相错而生,目光从身旁之人的眼睛,落在花无凝身上,又转回来,上下嘴唇翻动,不知所云为何。
“黎民在上,审辩忠奸!”花无凝噙着含泪之眸,整个眼眶被染红,悲切不止。
凄惨凌冽的喊声又使人群安静,他们睁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花无凝,闭上了嘴。
花无凝哽咽一瞬,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扯出一堆宣纸,用力一挥,撒向天空!
宣纸一下散开,凌乱飞舞在空,好似纸钱一般从高空落下,落在花无凝身边,脚旁。
还有身为看客的百姓们的手中。
“这…这是什么?”
“镇国公府,声威震世,有损皇权,故处之…?”
“这是说的,镇国公府是皇帝故意做的,要处置的!”
“怎么可能!”
人群一下子乱了套,也慌了神,有些人如同捏了个烫手山芋般,将宣纸扔掉,还止不住的擦拭双手。
片片宣纸飞落铺在地上,她一身素衣却挺直了腰背,言语铿锵有力,“家尊花申鸣,几十年来,浴血搏杀,为护大好河山,百姓周全。作奸犯科者,他杀之;受苦遇难者,他助之!”
花无凝再次站起,往前行去,前方尚有挡她道路之人,纷纷向两旁散去,她宛若杜鹃啼血而语:“他一生坦坦荡荡,对得起忠贞不二之评!”
百姓不语,只是看着花无凝,有人在笑,有人在默,有人退却逃离,有人却红了眼,捏紧了手中的宣纸。
“新帝,你为何要痛下杀手!杀害家尊,毁我镇国公府名声,连同镇国公府上下百口余人也不放过!”花无凝站定身影,面上尽是难容的怒意与痛恨,齐齐化作一股强悍的厉声,宣泄而出,刺于人们心中。
浩然之气汇聚,她单薄的身姿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今日,即便是舍弃了这条命,我也要为镇国公府讨个公道!”
狂风袭来,卷起宣纸将其带向更远的地方,吹动花无凝的白衣青丝,胡乱飞舞,显得她傲骨铮铮。
“花将军杀了那么多敌人,要是想通敌叛国,早就干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知从何方传来了一阵高喊声,人们捏着手中的宣纸开始细思。
“我就知道,花将军不可能通敌叛国,他那么好,先帝都放心他,要名声有名声,要钱财也有钱财,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
“对啊…,都已经到了这个名位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去通敌叛国?叛国有什么好处吗?”
他们忽而想明白了,看着花无凝的眼变得怜惜又愤慨。
“皇帝给一个说法!”
他们又同仇敌忾了起来,只是这次审度的视线望向了金碧辉煌的皇宫。
花无凝还在风中行走,跪下,磕头。
唐国有一法,叫做请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