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杂糅着喜悦与兴奋之色,悄无声息潜入眼底。
囚车缓缓从眸中映出,她轻眨双眸,瞧着车中的人。
衣衫破烂不堪,头发凌乱,早就没了之前威风凌凌的模样。
“没想到花将军居然真的通敌叛国,真是叫人大跌眼球。”
“我们之前那么尊敬他!他却不顾我们的死活!太丧良心了!”
“扔!圣旨都下了,死刑还提前了,肯定是证据确凿,叛国贼,去死!”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与烂菜叶子臭鸡蛋齐齐砸在了那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上。
他的头上被臭蛋液呼满,却挺直了背脊,傲骨依旧。
人群之中花无凝扮作百姓的装扮,跟在车队一路往刑场走。
她知道花申鸣为何这般淡定,因为他笃定花无凝会来救他。
只不过他的笃定有一半是对的,花无凝确实来了,就是…不是来救他的。
而是来…看他如何死的。
囚车的行进速度不快,花申鸣早已经恶臭不堪,全身上下不知沾了多少东西。
日头上转,午热的气息撒在人们的脸上,花申鸣总算是有了反应,转动头,四处查看,似是在找寻什么。
距离刑场越来越近了,他越发的不安起来。
“朝太师来了。”
不知谁人高呼一声,人们转头看着对向而来的朝辞啼,玄色官服加深,气宇轩昂。
“送进刑场。”他语不重却有千钧之感。
“朝大人这是亲自行刑,大义灭亲,不愧是陛下亲点的太师!”
“年少有为,有他在,我们也当安心。”
“太师大人,快杀了这个叛国贼!”
吵吵闹闹的喧哗声似要掀翻刑场,花无凝深藏人群中,默然看过百姓,唇角勾起笑意。
抬眸不动声色地瞧着高台上那人,倒也不害怕被人发现,毕竟她脸上用了丹青给了易容膏。
“朝辞啼,我从未通敌叛国,你敢杀我,苍天定会降下处罚!”花申鸣恨语相望,不平之态令人瞠目结舌。
“花将军,陛下已经查明你的罪行,罪无可恕,不要再辩解开脱。”朝辞啼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看着花申鸣,手一挥,“押上断头台。”
侩子手们闻声而动,粗暴地将花申鸣从囚车中拉了出来。
饱受摧残的花申鸣竟是毫不费力地就被扯了下去。
“你会遭报应的!”花申鸣怒吼道:“我没有通敌叛国!我是冤枉的!”
人群中有看不惯者放声怒骂,说他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真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朝辞啼坐在位置上,看着花申鸣肆无忌惮的高喊,申冤,面上毫无变化。
骨指一伸,从一旁的竹筒里面拿出刻有死字的木牌,轻飘飘的抛在花申鸣身前,声冷如寒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