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把饼子送过去时,沈麟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仿佛水里藏着什么秘密。
“这回是差事很棘手吗?”
墨影跟在沈麟身边多年,很少见到沈麟如此异常。
沈麟不语,转过头问墨影:“你觉得……”
话说一半,又被沈麟咽了下去。
墨影还站在他面前等着沈麟的后半段话,谁知沈麟戛然而止。
“世子想说什么?”
沈麟摇摇头,将墨影赶走,不忘将饼子接过来。
饼子上充裕的面香一点点填满口腔,沈麟盯着缓缓流动的水面,心里那些纠结忽然就开了。
没什么好纠结的,不过庸人自扰。
情爱之事,不讲道理,若是真有道理可讲,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荧蝉是家生子,这与他想象中的人几乎算得上背道而驰。
可就是这样的荧蝉,一点一点左右他的情绪,让他不像他。
他的不忍,不是对谁都有的。
世间无数人,可能从他在母亲面前松口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段缘分要牵扯上他们两人。
沈麟回头,荧蝉坐在马车的车架上,眼神恍惚的盯着他的方向,见他骤然回头,仿佛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般,心虚的很,饼子都要被她抠破了。
她还不知晓他为何忽然回头看他,只知道自己偷看郎君被人当场抓住,羞红了脸,脖颈耳垂红成一片,如横秋波的眼眸缓缓下移,欲盖弥彰的盯着自己的裙摆,羞答答的不敢再看上沈麟。
荧蝉生的明艳,是不涂脂粉也有清丽之美的芙蓉貌,粉面含羞,眼波流转,纵然不是对着那些侍卫,可也仍旧让那些人看的移不开眼。
刚明晰了自己心意的沈麟:“……”
沈麟上前两步,让荧蝉到车里去吃。
荧蝉小小声的哦了一声,躲进马车里,不多时便被热出了一头的汗。
从窗边探出个小脑袋,吹林子里的野风降温。
沈麟就在边上,见荧蝉探头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耳后热的像有蜡烛在燎。
“瞧我做什么?”
荧蝉趴在窗台上,盯着沈麟渐渐红起来的耳根,笑而不语。
那耳根越来越红,红的狠了,沈麟便别过头不然她看。
堂堂侯府世子,偏偏让她体会到了街头恶霸调戏良家女子的感觉。
怪不得话本子总写这些桥段,原来……还有这样的趣味?
吹了够风,众人吃的七七八八,准备继续上路,荧蝉看着耳垂红了半天一句未说的沈麟,悄声补了一句:“瞧世子长得好,在没有比世子容貌更出众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