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院子里的人怎么这么蠢?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还能害他吗?放我进去能怎么样啊!”
钱多多恶狠狠的瞪着苍山院的方向,气的在屋子里满地乱跑,抓到什么摔什么,一边摔一边还说什么,赔死你赔死你赔死你之类的。
“钱娘子若是无聊,不如到园子里转一转,园子里的花如今开了不少,正好给钱娘子解闷。”
女婢低着头,钱多多看不清她的脸,却肯定了她的提议。
特地换了一身出门赴宴才穿的银红色织锦裙子,一套头面插戴了大半去园子里溜达。
如今是盛夏,绿色藤蔓爬了半面墙,衬得这垂花门极其漂亮。
钱多多原本还在愁怎么把荧蝉抓出来,结果看到了花园里的一个老妈妈,眼神陡然亮起。
指着荧蝉的母亲问身边的小丫鬟:“那人是谁?怎么看着与荧蝉有几分相像?”
女婢看着荧蝉母亲的方向,眼睫飘忽,状似无奈的说出了她的身份。
“花园里新调过来服侍花草的掌事妈妈。”
“新调来的?”
钱多多看着荧蝉的母亲,笑的颇为得意。
·
荧蝉与沈麟一道出府的消息,只有苍山院的人知道。
不过半月左右,也没想着能暴露。
沈麟人还没到清河,府里的急信先送了过来。
荧蝉坐在边上,两人离的近,荧蝉规矩的将头探到窗外,对信件的内容不表露半分好奇。
但没过几息,沈麟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将那封信递到荧蝉手里。
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说是钱多多坚称荧蝉的母亲冒犯了她,被她抓住在花园里打了二十个板子!
这事情根本瞒不住,等到荧蝉回府时,这事情一样要败露。
荧蝉紧紧抓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眼泪扑簌簌的落,她慌得厉害,抓着那张纸止不住的发抖。
纤弱的身体紧贴着沈麟,颤抖也被无比清晰的传递过去,沈麟从未见过这样六神无主的荧蝉。
她哭的眼周一片通红,指尖颤抖着也不敢松下手里的纸张,满眼仓惶的望向沈麟时,两行泪珠滚了下来。
“奴婢的娘亲……如今如何了?”
传信的人不知道,沈麟皱着眉,忽然庆幸起自己临时起意要将荧蝉带出来的念头。
如果荧蝉此时留在府中,一旦得知消息,多半要跑出去替母受过。
钱多多那样的性子,怕不是能就地把荧蝉打死。
他不在府中,也就他娘还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护着些荧蝉。
沈麟伸手将哭的四肢无力的荧蝉揽进怀中,低沉的声音一条条吩咐出去:
“告诉钱多多,往后若是再在府中生事,便给她买座宅子住到外间去。”
“多去给荧蝉的母亲母亲送些伤药,告诉府医好生诊治,若是有什么药,先从苍山院走。”
荧蝉的眼泪落得又急又凶,很快便浸湿了沈麟胸前的一片衣衫。
荧蝉哽咽着从沈麟怀中扬起头,泪水将一双眸子洗的更外透彻:“奴不知哪里得罪了钱娘子,她恶意祸害奴便还罢了,如今竟然是连奴的家人都不放过!”
“若是此时世子不曾带着奴出门,钱姑娘是不是要借机治死奴才甘心?”
荧蝉两句话正说在沈麟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