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半辞收敛了周身散发出的所有友好与和善,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渗人。
川半辞一把夺走了人偶手里的饼干:“饼干,还给我。”
人偶和弹幕都没料到川半辞会突然变脸。
人偶呆愣了一会儿,随后尖叫出声。
尖叫声突兀地响起,如同尖锐的利刃,几乎刺穿耳膜,吵得川半辞头疼。
川半辞捂住耳朵,蹙起眉:“安静。”
人偶眼睛里流露出怨怼的神色,刺耳的尖叫声仍在不断回荡。
川半辞一手捂着昏涨的脑袋,一手在昏暗的寝宫里摸索着,忽然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一只银托盘。
川半辞果断抄起银托盘,用托盘的延边毫不留力往人偶脑袋砸去。
人偶叫声戛然而止,他似乎没想到川半辞会突然出手。
他像是被宠坏了的孩子,遭受攻击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神情变得更加怨毒,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叫。
但他终究没有如愿,在他发出更加锐利的尖叫声之前,银托盘的延边又一次猛烈地砸向了它的脑袋。
这一下给人偶砸懵了,但川半辞的攻击依旧没有结束。
“咚!咚!咚!”
银托盘化为了川半辞手中的斧头,一下一下机械重复地砸向人偶的脑袋。
人偶试图用手阻拦,却被银托盘一视同仁地劈砍下去。
“咔嚓!”
是人偶手肘关节碎裂的声音。
“咔嚓!”
是人偶脑袋承受不及,裂开的声音。
从始至终,川半辞的表情都十分的平静。
绕是见惯了杀戮争斗的弹幕,此时也闭上了嘴,惊愕又沉默地看着这一令人触目惊心的暴力现场。
川半辞的手指细长如青葱,是那种一眼就很好看的手,就连指甲也修剪的圆润,没有攻击性。
但偏偏是这样一只手,握着一只漂亮的银托盘,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砸着人偶脑袋。
人偶的脑袋往内凹陷、碎裂,不断有零件和碎片爆裂出来,人偶脑袋里面弹出了几根坏掉的弹簧和保险丝。
人偶倒在床上,歪着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生息。
黑洞洞的眼眶瞪大,死不瞑目。
川半辞的力量不算很大,用银托盘砸了很久才让人偶失去了声音,但他足够残暴,足够凶狠,足够不要命。
这种凶残无关乎力量,是川半辞体内爆发出来的,漠视一切生灵与规则的惊人气场。
川半辞扔到托盘,语气淡淡:“不是都叫你安静一点了。”
川半辞见人偶不再尖叫,一手抓住人偶的腿,将人偶提溜起来,人偶像破败娃娃一样歪斜着。
人偶的内部由冰冷的金属制成,外表的皮肤却细腻光滑,还有富有人皮一样的弹性触感。
川半辞移开托举人偶脑袋的手,人偶断裂的脑袋就会耷拉下来,在胸前轻微地来回晃动。
川半辞只好又重新将人偶的脑袋拖起来,拨开人偶眼前的碎发,露出里面被砸地看不出容貌面庞。
颇为惋惜。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川半辞面色苦恼,语气带着淡淡的责备。
仿佛刚才的他并不是在暴力杀害人偶,只是轻微地教训了一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