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半辞望着没有说话的卡兰,歪了歪头:“你不服么?”
卡兰松开了拳头,露出了低下去的半张脸,没有弹幕想象中的阴冷,而是种忧虑:“可是这里太冷了,我怕您受不住。”
一只似玉做的手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抓住卡兰的手臂,用力往里一拉,将没有丝毫反抗的卡兰拽进被子里面。
卡兰后背贴在了硬床板上,身边那具温热的身体顺势骑在他的腰上,卡兰身体骤然绷紧,略带讶然地望向近在咫尺的川半辞。
川半辞凑近卡兰,唇瓣几乎贴着对方耳朵,呼出的白气蜿蜒而上,又在被子里消散无形。
一根手指抵在卡兰的胸膛,分不清是训导还是引诱地转着圈。
耳畔的人呵气如兰:“这里冷,你就不会把我弄热么,你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吧,卡兰?”
那晚,川半辞留下来了,不再是小孩子的卡兰也十分“听话”地为他供热了一整晚。
川半辞爽了。
第二清晨,睡意蒙眬的川半辞隐约察觉到身边的人在手脚轻巧地穿衣服,似乎正打算离开。
川半辞清醒过来,盯着换好衣服悄声下床的卡兰:“你去哪?”
卡兰回过了头,屋外的几缕阳光穿透下来,将卡兰脖颈上红印咬痕照得分明,那是川半辞咬的。
这很收敛了,卡兰为他供热了一晚上,更夸张的痕迹都被卡兰收在了衣服里面,现在看不见。
当然,川半辞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卡兰看似内敛,实则最没轻重,川半辞现在都有些动弹不得。
卡兰:“我去给您布置更暖和的床铺。”
川半辞皱眉:“你不给我供热了么?”
听到这个词,卡兰用手抵唇,眼神闪烁地轻咳一声:“我会的,母后。但是正常的供暖也不能少,您会生病。”
川半辞:“你更努力点不就好了?”
“……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事,您不能靠这个度过一整个冬天。”
“为什么不行?”川半辞自有一套理论,“我们还有很多姿势没有解锁,可以玩很久的,不止是冬天,春天夏天秋天都可以做。”
川半辞没有羞耻心,任何想法都可以十分坦诚地表达,这张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都能说出来。
反倒是卡兰,被川半辞弄地好几次差点破功。
终于,卡兰捂住了那张不饶人的嘴,顶着熟透了的耳朵道:“母后,别再说了。”
川半辞遗憾住嘴。
卡兰走后,屋外没多久传来了小孩子嬉笑的声音,是那群转生巫师。
他们叽叽喳喳着,川半辞不太听得清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挺开心。
挺好的。
川半辞这样子想着,迷迷糊糊准备再陷入梦乡,就在这时,树屋的门忽然从外面震动了一下。
随后像牵动了什么,门忽然大开,一群小萝卜头没有大门的支撑,多米诺骨牌般全部倒了进来。
维克瘫着一张脸,踩在一群小孩子的后背上,站在最顶端,凝视着川半辞。
川半辞休整完毕,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重新推开树屋大门。
听到推门的动静,蹲守在外面的小萝卜头一个个转过头。
“卡兰说过了,是你帮我们收集了灵魂碎片,我们才能活下来。”
也许是内里灵魂是成人的缘故,即使失去记忆,这群小孩讲起话来颇有种小大人的感觉。
他们对川半辞说:“你是我们的家人,为我们付出了很多。”
川半辞抱着维克,歪了歪头。
也称不上什么付出,他只是在玩游戏而已,他玩游戏向来沉浸感很足,王后的责任他也会一并承担。
只是在看到这群小萝卜头明亮澄澈的目光之后,川半辞也产生了与有荣焉的感觉。
卡兰是对的,如果按照原先的设想举行献祭,所有巫师纵然都可以复生,但他们也会沦为和卡兰子民一样的活死人,终日活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