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神色严肃,一边给川半辞擦头发,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要怎么劝。
面对电话无理的请求,川半辞面上没有动摇,陈述事实一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虎啸眼睛一亮:对,就是这样!
前男友:“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你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吧?”
川半辞没有一点停顿:“不在乎哦。”
通讯那边的声音一顿:“别开玩笑了川半辞,你离不开我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每过一小时就要问我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你,恨不得长在我身上,还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你那么爱我……我知道了,你在怪我和你分手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爱太窒息了,我需要一点喘息空间,这几天我一直在后悔。”
“可是,你说的那些都是在我们分手之前。”川半辞打断了对面的话,“你是我男朋友,我才那样的。”
川半辞耐心道:“我也没有怪你,你不打电话过来,我都快忘记你这个人了。”
那边哑口无言,也不知道在破防什么,突然恼羞成怒:“我们才分开十四天零五个小时!”
川半辞莫名:“所以我也只是差点忘记你,没有完全忘记你啊。”
对方爆了一句粗口,虎啸感觉对面快被气死了。
通讯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传来,仿佛在有什么认知在悄然破碎。
川半辞等了一会儿:“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那边急急喊了一声,似乎思维还在混乱着,没了一开始的嚣张和底气,反而开始卑微了,“别这样不辞,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不要你帮我还钱了,我可以自己还,我们复合好不好?”
川半辞没有说话,虎啸则没有从两极反转中反应过来,整个人呈现呆滞状。
只有通讯那头越来越讨好的话语:“以后不用你提,我主动跟你报告行程,你可以在我身上装监控窃听器,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我,我们去旅游,我们会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你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吗?”
“想。”川半辞秒答。
虎啸一惊,那边也狂喜起来。
但紧接着川半辞又道:“但是不想和你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虎啸迟钝地察觉到,川半辞说的分手和普通人说的分手有些微妙的不同。
普通人的分手大多数是感情作祟,不合拍了,闹别扭了,双方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等等。可即使分手,大多数人也会对前任怀有一定的情感。
川半辞却不同,分手在他这里,就像一条渭泾分明的分界线,交往的时候可以倾尽一切,分手他又会收回所有的付出和温柔,无法被任何东西动摇的。
像个冰冷的判官,不被任何事物所动摇。
那边似乎崩溃了,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交接着各种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模糊传来,因为离虚空端太远,只有模糊不成句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又拿起虚空端,撕去所有伪装,朝这边大骂:“川半辞,你真的很冷血,你这个滥情又变态的怪物,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到爱吗,我告诉你,永远不会有人真的爱你!”
骂完,对方又爆头痛哭,抱着虚空端祈求:“不辞我爱你,我爱你啊!你不能把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又抛弃我,我离不开你了,你不能这样!”
川半辞从对方混乱的语言里精准捕捉到了什么,不接受任何污蔑地反驳:“我没有抛弃你,是你自己提的分手。”
他谈恋爱一直全心全意,很有包容心,从来不主动提分手的好不好。
可对方没了理智,听不进去任何话,虎啸直接抢过川半辞的虚空端,挂掉通讯,客厅骤然安静了下来。
虎啸小心翼翼地看向川半辞:“你没事吧?”
川半辞淡定极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事啦,我每一任前男友都会这样来一套,我都习惯了。”
这是虎啸没想到的,刚才绞尽脑汁想的安慰词没了用,憋半天,只好道:“习惯就好。”
一个小插曲过去,川半辞的头发也干了,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娱乐综艺。
又到了那个顶流明星的镜头,川半辞“啊”了一声,转头对虎啸道:“我可以换个节目看吗?”
虎啸点头,慢半拍问:“为什么突然换?”
川半辞指了指镜头里的顶流明星:“他也是我前男友。”
川半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斟酌了一下才道:“他比刚才那个还缠人,会在我房子周围装感应雷达,要是被他发现我在看他的综艺,可能会有麻烦。”
说起这个人,也是一段另类往事。
当时那人刚出道,追了川半辞三个月。川半辞答应交往后,为了支持男友事业,给他花了很多钱,将人一路捧红。
后来顶流以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想专注事业为由,给川半辞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