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半辞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为了达成那个完美结局,他费尽心思,努力了这么久,都开始觉得根本不可能实现了。
却完全忘了能达成完美结局的重要契机,一直都在他左右。
川半辞目光定定向前,望着还在不断查看他身体状况的封炔。
窗外的日光按照既定的轨迹,第无数次直射进客厅里,却将此刻的封炔照得如此陌生。这是这周目意外的变量,将整个按部就班的世界,变得如此鲜活。
川半辞短促地笑了一声。
听到笑声,封炔瞬间慌了神:“宝贝儿你到底怎么了,别吓老公。”
川半辞摇了摇头,被封炔擦去血迹,脸上只剩下如清泉般的平和与温暖,他眨了眨眼睛,无声笑起来:“差点忘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我啊。”
川半辞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总以为他出轨才会真正刺激到封炔,让封炔放下一切奔向他的事。
但他忘了,他出轨对封炔来说只是出轨而已。
在封炔看来,他的离开,要么是封炔能给他的太少了,要么就是那个小白脸比封炔更有魅力,总归是封炔和那个小白脸的事。
只有川半辞面临危险,才是真正属于川半辞的事。
这就是他发笑的原因。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的身体健康,居然比背叛要重要那么多吗?
此时的时间来到2点35分。
封炔在踏入别墅群的那一刻,这周目就已经来不及了。
但川半辞却反而放松下来,在体会到封炔对他毫无保留最极致的爱之后,他找到了那个能让他和封炔都活下去,完美通关的方法。
川半辞坐起身,碰上封炔的脸颊,眼睛对着眼睛,就这样直白地直视着对方:“封炔,我很奇怪吗?”
封炔皱起眉:“为什么这么问?”
川半辞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没办法按照逻辑将这件事和每个事件一一对应,有理有据地说出来,只道:“他们都觉得我很奇怪。”
封炔眉梢挑起,那双浓眉如剑,不笑时,总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凌厉之气。然而此刻,眉宇间的锋芒褪去,只剩下清朗:“哦,那又如何?”
大概是川半辞愣神的样子太可爱了,封炔没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你生病了,是那些人的错让你心理生了病,你才看起来和其他人不同,但就是这样的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可爱。”
“如果你对自己的奇怪感到困扰,我就帮你伪装成正常人,如果你觉得无所谓,保持现状也行,老公也护你一辈子。”
封炔蹲在川半辞面前,将川半辞的手拿过来,贴在自己火热的脸上:“不论你是什么,在想什么做了什么,老公照单全收,好吗宝贝儿?”
川半辞看着眼前的人。
封炔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怪异,知道他与常人不同,封炔跟他说,他就是很奇怪,但那又如何?
川半辞凑近了一些,似乎就想这样望进封炔的眼睛里:“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感受到川半辞的认真,封炔也正襟危坐,川半辞向封炔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封炔斜坐在沙发上,如果有烟,他此刻烟都吸半包了:“你说我脑子里有寄生虫,你轮回了很多次,就是想救我?宝贝儿,你在开玩笑么?”
川半辞:“你不信我?”
封炔咬住没点燃的烟:“我很想相信你宝贝儿,但这听起来很儿戏。”
川半辞面无表情地对弹幕道:【有点生气。】
亏他刚才被封炔说的话感动,才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的。
弹幕:【他能听你说完已经很了不起了,正常人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联系精神病医生了。】
有些弹幕还学着封炔说话:【尝试和正常人相处,宝贝儿,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
面对封炔的质疑,川半辞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和你说,直接杀了你,就像我之前做过的很多次那样。我现在和你说这些,是我突然改变注意了。”
“之前那些周目杀掉你前,都没跟你说过你该死的原因,我看过你很多次死亡表情,不解的,愤怒的,悲伤的。”
川半辞微微偏着头,并没有看向封炔,而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这让川半辞看起来认真极了,好像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一样。
“我当时觉得杀了你,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所以一直没去管你的感受,你今天为了我提前回来,让我很意外,我想让这周目的你死得更明白些。”川半辞转向神情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的封炔,站起身,“你跟我来。”
封炔也想知道川半辞在搞什么名堂,跟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