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近距离下,开始以另一种视角观察着白衣服男人。
虽说没有那几分相似,这人本身的面部轮廓也长得相当好,天生微笑唇,是非常赏心悦目的类型。
察觉到了有人朝他靠近,男人被固定在架子上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微微抬起头,一双失焦的眼睛短暂地掠过川半辞,又很快继续无力地垂下头,并不期待川半辞会来做什么的样子。
男人的身体被高高吊起,双腿并拢悬空,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单薄的衣衫早已被冷汗和血液浸透,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腰腹间青紫交错的淤痕,在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川半辞的目光缓缓上移,男人被吊起的手臂肌肉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痉挛,突起的喉结随着艰难的呼吸上下滚动,干裂的唇间泄出几不可闻的呼吸。
非常的……性感呢。
川半辞仰着头,近距离欣赏着这个看起来十分痛苦的男人。
慢慢的,川半辞开始不满足于只是这样仰着头看,他走上前,一脚踏上了木架的底座上。
木架骤然多了一个人重量,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小幅度左右摇晃着。
被绑在上面的男人也跟摇晃起来,突如其来的失衡让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喘。
他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诧异地往旁边看去。
这一动,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连呼吸都差点纠缠在一起。
血腥味混着苦涩的草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浓烈到让人有些晕眩。
一滴暗红的血迹从男人额角滑落,沾在了川半辞的发间上,男人的呼吸蓦得放轻了,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川半辞一直没什么边界感,这种程度距离对川半辞来说,连亲密谈不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带着铁锈味的草药气息更加浓烈地入侵鼻腔,仿佛要将他身上的气味,也全部替换成草药味。
大概是嫌对方脸上的血迹太碍视线了,川半辞忽然抬手,干净的指腹蹭过对方染血的皮肤,随意地擦了擦。
对方动作凝滞了一瞬,原本平复的呼吸忽然乱了套,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木架的底座很小,川半辞几乎要踮脚才能勉强站在上面,随着对方的挣动,他身形一晃,差点掉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川半辞眉心蹙起一道细褶,突然伸手扣住对方的下颌,强硬地摆正了:“不要动。”
川半辞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多少强制意味,男人的动作却听话地停了。
川半辞继续用手指慢慢拭去男人脸上的血迹,动作愉悦而随性,如同擦拭一件偶然得到,暂时产生了一些兴趣的宝器。
随着污渍褪去,一张轮廓深邃的面孔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对方的唇色极淡,唯有眼睫投下的阴影浓重如墨,脸搭在川半辞的手掌心,有些柔和,又有些含笑的阴翳。
川半辞眼睛刷一下亮了:【我要他!!】
弹幕:就知道。
川半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下颌的线条,放轻了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瞳孔微微颤动。
川半辞这才注意到,男人这双眼睛像是蒙着雾,浑浊的白色中透不进一丝光亮。
看不见么?
男人涣散的目光在虚空中游移了片刻,才用气音吐出两个字:“……白宁。”
男人看不见,听觉却异常得好,他清晰地听到,距离他极近的川半辞将他的名字含在唇齿间反复品味。
声音轻巧而温柔,带着分不清好坏的天真,仿佛要认真记住一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对方……很喜欢他的名字?
这样的念头在白宁混沌的意识中轻轻掠过,川半辞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在白宁心中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