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再次聚拢的刹那,白宁将川半辞压进路边一处干草堆中,干枯的麦秆发出细碎的断裂声。
白宁将人的双手高举到头顶,整个人浅浅压了上来。
在他们的斜对角,有一座供奉小神像被供奉在墙角下,一旦雾气散开,他们交叠的身形就会彻底暴露在神像面前。
人什么时候会来,雾什么时候会散,一切未可知。
就这样,他们在朦胧不清的雾霭中紧密相贴,品尝这偷来的时间里彼此唇齿间最甜蜜的部分。
川半辞发现这些人总喜欢在他舌面的十字烫印上反复研磨。
每次都会顺着痕迹伸到最里面,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深度,总让人怀疑这截舌头是不是想顺着他的口腔,一路到的咽喉里。
白宁是这样,封炔是这样,卡兰是这样……甚至那个人,单阙也是这样。
单阙是因为心疼他,这是他唯一不可自愈的伤口,但另外三个又怎么回事,为什么也总喜欢安抚这里?
是的,安抚。
川半辞能感受到,真正的亲吻不是这样子的。
但不得不说,他喜欢这种接吻方式。
川半辞将指尖深入了白宁的发丝,白宁大部分头发都被一截发带绑着的,柔顺又光滑,像是某种皮毛,触感很奇妙。
在唇齿分离的时候,川半辞喘息着捏住了白宁的几根发丝。
白宁轻轻偏着头:“喜欢我的头发?”
川半辞点头:“很好摸,很好看。”
白宁翘了翘唇角,将川半辞捏着他发丝的手一起收拢进的掌心:“你要不要也养养看,你应该会比我更好看。”
川半辞却道:“我以前养过的,后来和整块头皮一起被割下来了。”
原以为只是寻常的闲聊,川半辞让人始料不及的话语,让屏幕前后的两批人都怔住了。
弹幕:
【……啊?!】
【听太快了,主播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可怕的话?】
白宁回过神,眉梢拧起想就川半辞刚才的话问些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吠叫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川半辞扭头看去,忽聚忽散的薄雾中间,一只巨大的身影缓缓现身,猩红的舌头耷拉在森白獠牙间,尾巴低垂,朝他们发出低沉可怖的呼噜声。
白宁也听到了动静,面色一变:“是狗场的狗。”
但比他们看到过的更大,宛如一头棕熊,严严实实地堵在街口,投在地上的倒影,一路落在了他们身上。
似乎是那群狗都彼此融合了,组成了眼前的庞然大物。
万万没想到,那群狗还在找川半辞,还一路搜到这边来了,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任何准备。
两个人警觉,川半辞盯着那只正虎视眈眈朝他们走来的巨型犬,一边拽着白宁的袖子,缓慢地往旁边道路蹭。
只是他们偏向一边,那狗就堵在那边,往另一边偏,那狗也调转方向,始终堵在他们面前。
摆明就是盯上了他们。
左右为难,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川半辞拉起白宁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