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恋爱游戏经验告诉川半辞,里面有怪事发生。
川半辞双手往上一撑,扒住披着红绸的矮墙,直接翻身来到了神子住所的后院。
“啪嗒”一声脆响,是川半辞脚底踩在落叶堆里的声音。
川半辞低头往下看去,不止是他脚下,整个后院的落叶都厚得吓人。
神子作为村里最尊贵的存在,前台部分打扫得这么干净,没道理后院就闲置下来了,这和只做表面功夫有什么区别?
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川半辞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还有一口被盖住的井。
井盖上堆满了落叶,川半辞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一堆格外突起的落叶从。
川半辞挥开上面的叶子,将井盖掀了起来,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川半辞面色平静,一把将井盖重新盖上了。
他站在井边,凝视了一会儿井盖,待做足心理准备之后,再次一鼓作气掀开。
这次川半辞屏住了呼吸,没有被恶臭熏到,他神色淡定地探头往下看去。
很好,有个人浮在上面。
那人背着浮上来的,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和他的一部分衣服。
黑色的,上面布满了各种华贵的金饰,整个布料的走线和用料都不寻常。
是神子。
川半辞费了一番功夫,将人捞了上来,神子身上湿漉漉的,有种透到骨子里的尸冷。
只捞上来这么一会儿,就不停地往外冒尸水。
他的整块面部都是浮肿的,苍白的吓人,半边脸颊肉松软,稍微一抖就直接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森白的骨骸。
虽然已经认不出来他是谁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死去很久。
而黑肖,川半辞昨天才见过面。
“哗啦——”
一阵风突然刮过,将川半辞头顶的树枝吹得晃了晃。
黄昏的太阳快要落下,将本就不亮的光线遮蔽得更加阴沉。
川半辞一松手,失去拖拽力的尸体重新滑进了井里,“咚”一声落入水中。
川半辞脖子后仰,弯曲九十度,面色平静地望向正对着他头顶的枝丫。
一只麻雀停留在上面,正以同样的九十度姿势俯下身体,和川半辞对上视线。
川半辞从矮墙上翻了出来,慢悠悠往回走去,那只麻雀也跟上来,落在他的手指上。
“你又来了。”
川半辞将手指伸到自己眼前,以平视的视角盯着这只时不时就要在他这里找一点存在感的小麻雀。
他一开始以为是这只麻雀很有灵性,但在村庄待了这么久之后,似乎很多动物都有异常的灵性。
他没在现实见过其他活物,不知道这种类人的灵性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但随着深入副本,一个猜测还是浮上了川半辞脑中。
“今天怎么特地跑来看我了,难不成是知道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川半辞用手指摁了摁麻雀的脑袋,“还是说……你总出现在我面前,是想提醒我,你之前是个人?”
麻雀黑豆般的眼珠盯着川半辞,川半辞也没转移视线,一人一鸟凝视着彼此,画面莫名有些渗人。
而最终,麻雀低了头,在川半辞指甲上轻轻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