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进玉一直在边上听着没有开口,现下眼睛一抬,视线一起来,正好和对面光孚临身后的一直坐在地上没吭声的薛字羡对上了一道视线。
也不知是突然的,还是什么。他也看不到这视线里有旁的意味。
阮进玉回神,打断了眼前的局面,“不必了,也不是非见不可。”
他解了陈妈妈的围,陈妈妈感激涕零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态度端正的再次抱歉后就退下了。
别说旁的,光孚临也不懂阮进玉为什么要这般。
他们是这里的熟客,先前不管是见谁都只是一句话的事,就算是十个婕婵,他们也只需一句话就都能喊来。
今日那边的架子竟是大到这般。。。。。。
比官宦子弟威严更大的?再往上进一层,又让陈妈妈这么不敢多吭一声的,来头确实不会小。
“宫里贵人?”
陈妈妈说的隐喻,多少也是存了提醒他们之意。
只是这位宫中贵人的名号,就现在来看,也确实让他们看不出一点可能。
宫里头的,有哪位现在这个时候能闲的来西雀坊找姑娘,找的还是头牌,还只找头牌。
“没劲。”地上那人脚上一用力,漫不经心的从地上起来了,步态还算稳的绕开了他们,“回家了。”
薛字羡要走,向来是没人能留得住他的。
他周身透着酒气,这几步路虽走的有些一下稳一下不稳,但面上神色无虞,十分的漫不经心又让人觉得他没事。
光孚临一手拍在边上那人身上,“去送送薛兄。”
“去去去,你怎么不去。”嘴上说是这么说,步子上还是一刻没停的径直朝着出了门去的薛字羡而去。
走了俩个人了。
又因为这一点子不愉快的事儿,实在让人有些兴致缺缺。光孚临身边几人都随意摆摆手,想走的便走了。
光孚临这次来本也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存在,他们现下要走他定是不会拦的,反倒还乐意见得。
于是不到一会,这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三人。
沈长郎往椅背上随意一靠,“薛二也经常来这?”
光孚临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又是对待此事有了意见,不过这次的意见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薛字羡,那光孚临便乐得意见的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吧,我们薛二公子,公子中的公子,我之楷模!”
他话中带了夸张之余。
沈长郎只是垂眸,说出来的话却和光孚临原本设想的不一样,“到底年纪小,不过天天醉心西雀坊。”
他偏头过来,一记眼风就到了光孚临身上,“多干点正事。”
“我靠了你没事吧。”光孚临实在忍不住,嘴炮也上来了,“他玩就是年纪小,我玩就是我不务正事。你一只眼睛都快飘上天去了。”
他越说越起劲,“我真该让我爹来制止你的行为!”
沈长郎哪里听得这话,脸色一变眉间一皱眼神就带了杀气。光孚临这下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缩了缩身子就往边上阮进玉那儿跑去,他一直都有些怕沈长郎的。
阮进玉也认识沈长郎有段时间了,心中大抵分明为何沈长郎会对此二人是区别看待的,情况不同啊。
沈长郎就是看不惯光孚临这个有着这般家世,家里和他师父一路都将他送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了,自己还整天游手好闲,一点为官之心都没有。
不骂他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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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在西雀坊多待,即是见不到人,没一会就出去了。
光孚临一点都不想再和这个俩只眼高低不一样的人待在一起。沈长郎也搞得有点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