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李家男儿没了。”
“这是第几个了?”
“八个吧。”
“这都快过年了,真是。。。。。。”
近几日,城中接连有人死去,往日热闹的酒楼变得冷清了许多,隔了几桌,也能清晰听到那两人妇人的唏嘘声。
宋晚禔夹了菜进谢怀昭碗里,轻声道:“师妹,吃饭。”
自客栈那日后,谢怀昭二人在城中找了个院子,离她们算不上远,谢怀昭又跑得勤,四人经常一起吃饭。
谢怀昭心不在焉道:“多谢师姐。”近日,因为这件事,她辗转难眠,她和霄云想要查出幕后之人,却又无从下手。
不多时,那两位妇人的声音又陆陆续续传来。
“郡守大人贴了悬赏令,赏万金呢。”
“大冷天的也不知道谁会去。”
宋晚禔听到赏金才来了兴趣,起身径直朝那二人走去,问道:“二位说的可是真的?”
其中一位妇人道:“那还能有假?悬赏令就贴在郡守府门口。”
宋晚禔笑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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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门零零散散围着几个人,最瞩目的当属一个玄色衣裳的女子,原因无她,在寒冷的冬日穿着单薄的衣裳,背着一把伞,确实是位奇人。
这女子与宋晚禔几乎同时揭下了悬赏令,只听“啪”的一声,屋檐上的雪被震了一地。玄衣女子凌空飞起,这会,她背后那把雾蓝的伞已经展开。她身形晃动,转起长伞,眼睛都眨也不眨地盯在宋晚禔手里的短刀上,瞬息间,漫天的刀光化作虚无。
宋晚禔退了几步,她的招式狠辣凌厉,却始终到不了玄衣女子周身一寸之内。此前,她也见过用伞的人,只是还未见过将伞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
长伞一卷,短刀相迎,“嗤”的一声,悬赏令已裂两半。
下一刻,宋晚禔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有人上前给她递了一块手绢,只听见那人淡淡问道:“没事吧。”
宋晚禔接过手绢,擦了擦唇角的血,喘着气道:“多谢。”
玄衣女子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刀法不错,但还不够快。”
宋晚禔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裴慈音道:“裴慈音。”她顿了顿,认真道:“这个人你对付不了。”
宋晚禔握紧了手里的刀,冷声道:“我既拿了一半悬赏令,自然能做到”
裴慈音凝视着眼前的人,那些伏诛在她伞下的妖物和恶人,他们的眼睛,或贪婪,或恶毒,或狠厉,至少是活的。
而眼前这双眼睛,却是死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睛。
最后,她淡淡道:“随便你,谁先捉到赏金归谁。”
若不是她怕下死手出人命,这女子绝不可能在她手下拿走半张悬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