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
灼热感扑面而来,冲天的火幕将他与他们完完全全隔开,火舌肆意地燎烤着他迟迟不肯收回的手心。
可是纵使他怎么努力,也冲不过这滔天火海。
指尖抚过自己的脸,棱角分明,不是少年人,已经是及冠的成人。脸际残留的水滴,不是泪水,是雨,他抬起头,是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
瞬间浇透了他全身。
有了雨,侯府的火是不是该灭了,他心头陡然涌上一丝希冀,迫不及待地望过去。
可是侯府的瓦楞上已经长了青苔,腐朽不堪。哪还有什么火焰。
可是这是上天给的机会,有雨!有雨!上天也在帮他,父母不会出事的,侯府不会出事的。
他推开残败的侯府大门往里跑,不顾爬满杂草的门扉,不顾天上的瓢泼大雨。
他绕过垂花门,见院子中央有一道撑着伞的人影。
好歹是他现在在府里见到的唯一一个人,他连忙跑过去,不顾一切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期待地问道:“兄台叨扰,请问你有没有见到家父家慈,家慈是大理国的人,长得跟大圌人不同,很好认的;家父留着胡子……”
那人回过头,易殊却突然哑了声。
那张清隽的脸,分明就是太子殿下。
可是殿下却嫌恶地推开易殊搭在他肩上的手,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你是何人?竟敢随意触碰本宫?”
“殿下,是我啊,我是倾之啊,易倾之。”易殊有些难以置信,无措地解释道。
“哦?”殿下终于思索了一番,想起了什么,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就是那个处心积虑狼子野心的侍读。”
“殿下……我不是……”易殊慌乱地解释。
可是对方却像听不进去一般,冷哼一声,抬脚便离去。
易殊慌慌张张地跟在他身后,却等不到对方回头。
终于走过一个街头的转角处,殿下不见了,前面也没有别的路,只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是那悬崖居然朝他而来。步步紧逼中,那悬崖是挣扎着长出了扭曲的五官,狞笑着道:“下地狱吧。易殊。”
脚下意料之中的踏空,昭示着即将来临的坠落感。
“梦魇了吗倾之,不要怕我在呢。”
好熟悉的声音。
有些冷,上半身却很温暖,像是被人环抱着一样。
易殊的睫毛轻轻颤抖,是梦境的更迭还是……
明亮温柔的双眸像那般注视着自己。
独属于他的神明。
【??作者有话说】
天呢对不起食言了,晚了两个小时,我好困好困好困啊。
原本真的觉得周五这个时间能写完的,因为上午到九点半就没课了。抛开吃饭的时间,那我还有整整十个小时写作,就算写得慢,然后在玩一会手机,那七个小时肯定可以写完这章。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实验室做实验做了一整天,甚至本该五点吃饭拖到了七点,饿鼠了。离开实验室已经很晚了,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写,然后十一点半刚好写完大概的两千多字。然后洗个澡回来修文,就修到现在,好困啊,但是明天早上八点又要去实验室帮忙谁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