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休马终于和他并排了,压低声音问道。
尤老板依旧气定神闲:“你不是会武术吗?等会集市上表演一下,靠你了。”
说完,他有用力在休马的手臂外侧拍了两下,这不是在表达对手下的信任,而是在试探刚刚吹嘘过的习武之人肌肉是否还够量,事实证明是够的。习武之人被他拍得很懵,另一只手捏着被拍麻了的肌肉,又跟着迈了十来步,才想起来老板压根就没解决他所提出的问题。
“所以是为了什么表演啊——还有唢呐又是什么?我们一开始不是要去牡丹江找姓孙的吗,这跟牡丹江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一口气问到了底,面前的人忽然停住脚步,原地转过身来看他,并不是因为他又说错了什么话,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走出了别人的地盘,现在在自己的车前。
“没有,但是跟故人许久不见,我想带给他一点儿惊喜。”
故人,指玻璃厂的老板,此次会面的渊源——孙久。
说罢,他的眉眼之间又浮现出了笑意,这是尤天白最擅长的一种笑,看似亲和,实则毫不费力。休马被他笑得有点脊背发毛,挠着后脑勺看了看旁边,又背着手看了看地面,说:
“我不算惊喜吗?上次扔了你一凳子的人,又跟着你去了,怎么也算是一种——”
“我怎么觉得跟你的身高差这么熟悉,之前我们是不是认识过跟你一样高一样体型的人?”尤天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插着口袋站直身子,迈进一步,拉近和休马的距离。
尤天白个头也不矮,这样忽然凑上来的眼睛总让休马想后退,但这次他没有,他有点木然地回答道:
“你确定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不是,他没你脸这么小,是谁来着——”
接着他陷入了沉思,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斜上方的某个位置,休马愣愣地盯着他有那么五秒,然后想起来刚刚的问话被他打断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需要我表演。”
尤天白的眼睛转了回来,退后一步看向旁边,终于开始解释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跟这边的老板说咱们是去牡丹江表演的,需要唢呐队。”
原来如此,要不是有靠谱大人的一番解释,休马完全听不懂他刚刚编出来的夜雨江湖故事是在说这些。虽然单听很离谱,但是放在尤天白身上很合理,他讲起江湖往事时,演技不输飙泪讲述西藏之行那次。
但演人者终被演。
“他不信我又去转行搞这些了,需要我证明给他看。”
感觉自己的演技被否定了,他不屑地啧了下舌。休马不禁为对面老板的精明拍手称快,顺便再怼一句刚碰了跟头的尤天白:
“看来你满嘴跑火车不是一次两次了。”
碰跟头的倒霉老板拒绝回应他的结论,向着农贸集市里面看,好像在找什么。
“露两手也不是不可以,”休马舒展着肩背,表演武术这种事情他老早就习惯了,“不过,那人怎么肯听你说这么多不着调的事情啊?”
面对休马的提问,尤天白缓缓回过了头,脸上是不同于刚才的笑——这次的明显实心实意,发自内心,且不安好心。
在和一手抻着胳膊一脸莫名其妙的休马对视几秒之后,尤天白给出了他的答案:
“耍猴儿,谁不爱看啊?”
猴?
起风了,此时此刻休马感觉到自己头上被风吹着的不是头发,而是猴毛。
作者有话说:
少爷,你被你老板pu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