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鼻尖透亮,眼下飞红,嘴唇也鲜亮到不同平常,少爷现在特别好看。
休马抿了抿嘴,手指尖迅速在脸上擦了一遍,然后问:“这么明显吗?”
“嗯。”尤天白重新躺在枕头上,侧着脑袋看他,“千真万确。”
在少爷咬着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尤天白终于放弃了欺负小孩。
“别拍那么清楚就行,”他笑着伸手,把休马手里的手机摆正,“这样。”
十分钟后,休马的手机上多了张尤天白指导下拍出来的照片。正方形,镜头拉得很近,左边是休马的左眼,右边是尤天白的右眼,看得出尤天白是侧过脑袋配合少爷拍出这张照片的,两人的脸侧挨在一起。
休马的眉眼鲜明,瞳仁浅棕,偏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卧蚕明显。尤天白的眼睛相比之下没那么明媚,但算得上黑白分明,稍淡的眉眼,眼睛细长,没笑,有在认真拍照。
很好,除了两人的眼睛和眉毛以及些许发丝,什么都看不出来。
显然休马对这张照片很满意,他又盯着看了一会儿。
“配什么文案好?”他问尤天白。
“别四处瞎发。”尤天白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手机。
旁边的人应了一声,接着尤天白的朋友圈界面就出现了新消息提醒。
发布于刚刚,提醒了尤天白,文案是——他不让我发。
尤天白笑出了声,接着收住笑,同少爷一样沉默无声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保存。
“饿了吗?”他忽然问。
晚上九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正是吃夜宵的好时候。虽说晚饭也吃了不少,但高潮的余韵总给人另一种感觉——饿。
休马完全不管尤天白提议的夜宵内容是什么,直接回答一句:“我吃。”
“你吃什么你吃。”尤天白笑他,但手上还是很认真开了聊天框,“楼下砂锅麻辣烫的老板我认识,留个言让他送两份上来,你想吃的什么菜?”
休马把手机放下了,抬眼睛看墙,一秒后给出了三个菜名:“油麦菜、桂花肠、宽粉。”
现在换到尤天白惊讶,他一直很佩服少爷这项随时随地知道自己想吃什么的技能。可能这就是学霸专属的敏锐和果决。
尤天白相当夸张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扯着少爷身上的毯子,问他:“起来收拾收拾?”
果决一哄而散,少爷对他这项提议相当不满,连滚带爬转了几圈才起床。在尤天白甩着毯子叠好的时候,他坐在床沿上独自发着愣。
尤天白把毛毯收好,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又去扯休马身下的床单,再次引发了少爷的不满。
等尤天白催着人站好后,倒是没先急着收床单,他压低声音问:“疼?”
休马如梦初醒,帮着他把床垫下掖着的床单抻出来。
“没有,”迅速答了两个字后,休马又陷入了沉默,犹豫一会儿才说话,“就是有点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
“不适应是正常的,至少你现在脸色不像杀了人。”尤天白从他手里结果床单的对角,然后把床单铺展平整,相当平常地检视着上面的痕迹,接着继续说,“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
休马现在就有点不舒服,原因是他现在彻底直视了自己造成的结果——指床单。
他稍稍语塞,问:“这是……润滑?”
和他相比,尤天白的反应无比平常,像是在回答一些十分正经的常识问题:“也有你的部分,男人也会流。”
对话到此为止,休马转身,右手捞起毛巾,直接向着浴室走去。
尤天白把自己九岁被狗咬的事情仔仔细细想了一遍,才没有在少爷逃跑的第一秒笑出声。不过他还没有人好到给这小子一个完整的面子的程度,所以在休马前脚踏进浴室的同一刻,尤天白大喊道:
“诶——记得把浴室里的毛巾先拿出来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十分卖力的关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