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个小时后,休马还是老实地出现在了酒吧街门口。
说是酒吧街,大概只是一条有一家酒吧的街。晚上七点,舒兰的大部分已经开始了沉睡,只有酒吧还闪烁着些许的光,就像尤天白把他踢下车的那一晚。
休马记不住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他决定这下不叹,要往回吸,顺便还要往嘴里放一块果盘里的哈密瓜。他嘴里嚼着瓜,眼睛往吧台之外看,酒吧里的人不少,大概这座城晚上睡不着的年轻人都在这里了。
快乐吗?应该快乐,而休马理应不快乐。但是灯关起来,音乐响起来,他的心情似乎稍微平了些,甚至还有点好,好到吧台后的一伙儿年轻人来拼桌时,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臭脸摆出来。
“一个人吗——一起玩?”为首的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孩,一点社恐气息都没有,导致休马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在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即和自己说话。
他向女孩的身后望,三五个人,有男有女,应该是刚上大学的年纪,是朝气蓬勃到同路人会开始观摩地板的程度。
虽然打头的人挺自来熟,但休马自己也没怯场过,如果要是平时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今天是今天,今天是他被尤天白踢下车的第二天。他把胳膊支上吧台,给这群年轻人留下了个充满礼貌的半侧脸。
“我在等人。”休马说。
“等人?这种借口听多了。”女孩背后的年轻男孩说话了。
想用兄弟友谊把自己调动起来吗?休马抬起眼睛看他,慢慢回答:
“等的是男人,你想陪我吗?”
等这伙很可能是舒兰独一家的年轻人走开以后,吧台的调酒师向着这边来了,垫布放上,调酒师送了他一杯。休马犹豫片刻,最后决定欣然接受,毕竟这是需要花钱买的。
但是话说回来,今晚搭讪他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调酒师可以和客人一起玩吗?”休马喝了一口,问正低头擦杯子的黑色直发调酒师姐姐——或许是妹妹。
她仰起脸,展露出了职业笑容,亲切而充满距离:“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这是实话,甜的。
“这是本店为被打扰客人的补偿,希望您能继续等您想要的人。”话说完,调酒师收起职业笑容,迈步向着另一边去了。
想要的人,在等的人。休马握着杯子眯起眼睛。
“等下。”他叫住了调酒师,“我问你个人。”
手机拿出来,调酒师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给出了确凿的答案:“不认识。”
但很快又补上了一句让休马重燃希望的话:“但很眼熟,或许有其他客人见过。”
站着走着?来玩还是来喝?在笑还是在发癫?或者不如直接问,是活着还是死着。但是算了,没必要这么激动,他可以听场子里的人先透露信息。
酒吧的灯光闪烁着,调酒师说话的语速让他牙根有些发痒。
“如果你多留几天,应该能打听到吧,路过这里的人也不少呢。”
休马长出了一口气,指尖在柜台上敲着:“让客人被骚扰你们会很爽吗?”
“或者换一种说法,”调酒师语气依旧轻缓,“你愿意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我的生意可以预见的会变得非常好,作为交换,我的客人可以帮你找他。”
说罢,她笑着耸耸肩:“怎么样?”
休马听到杯子里的冰块弹响了一声,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深陷江湖。
作者有话说:
少爷摇人进度:▓▓▓▓▓▓▓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