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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丝狗血(第1页)

休马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时候,忽然感觉余光里好像有个人,而且那个人很像尤天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在松原,在离佳木斯五百公里的地方,这里没有冷冽的江风,那里也没有随处可见的石油工厂,物理意义上的不在共同一处。

但万一要是尤天白呢?

休马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愣,他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产生分离焦虑,分离焦虑的同时,还要再来点妄想症。姑且还是看一眼吧。

视线往右转,结果正对上了一片白色,他看到的是医院里的隔离窗帘。

这东西竟然会被推到走廊里面?

推着床的医生背对他,好像在跟什么人说着话,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休马眯了眯眼睛,感觉到些许头晕,刚刚在病房待了十分钟,医生给的一堆指标就让他头很大了。

但他还是继续盯着那边看了过去。

窸窣完毕,医生和病人的交流结束,一人一床一帘,倒退着向右走,沿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重新返回了电梯里面。唯一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帘子下好像多了一双脚。

这又是什么情况?

休马压低了一些视线,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真切,因为这场诡异的默剧很快就埋没在了电梯门里,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提示音,走廊再无动静。

他又保持了一会儿压低身子的姿态,直到下一波病人从左手边的拉门出来,他才飞一样弹起来坐直。医院真奇妙。

他把视线转回了自己的手上。

从刚才开始,他的手上就拿着一颗酒心巧克力,这是他刚才进病房的时候母亲硬要他拿的。

三十分钟前,他刚刚到达松原的房子,接着发现家里没人,这不是他小时候了,母亲当然不可能出去打牌喝酒。他打电话给父亲那边的医生,得到了一条一直瞒着他的消息。

母亲病了,脑梗。

所以说母子连心,休马一直以来的不安感不是空穴来风,至于医生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他,是因为没人争得过这位倔强的中年女人。

她发病在晚上,新保姆第二天早上发现的,然后告诉了医生。坚强如她,救护车三个成年男人抬了她半小时才把她送上车,接着她强烈要求所有人都别通知家属,尤其是她儿子。

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即使是躺在病床上,也能达到她的目的,真的没人来通知休马。

电话接通的时候,私人医生还有点过意不去的样子,踟蹰着说再晚几分钟就准备给休马打电话了,但实在是架不住她闹。

还是那句话,谁知道她怎么闹的。

脑梗不是小病,需要在几小时之内抢救,也需要直系亲属签字确认。不知道自己爹手下的人是用什么越过法律规定的程序的,总之休马到的时候,母亲正睁着眼睛盯天花板,病房里机器滴滴地响,旁边是不知道谁送的果篮和礼盒。

他不是第一次看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也早就知道任何人一躺进那里,就会显得苍白又渺小,如果再早几年他就要哭了。他还记得母亲欠债后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他哭到第二天上学班主任都来问他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有心情回去上学也是奇迹。

感谢现代医学,摔断了腰椎的妈还能在轮椅上骂人,感谢现代医学,溶栓针打上的十二小时后,母亲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扫向了他。

她说要起床回家给休马做饭,包馄饨。

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休马连毛都没长齐——物理意义上的毛都没长齐,因为脑袋上的头发被他妈薅着剪掉了,不得已剃了个寸头——那时候还在念初中。

她的眼睛左右忽闪一阵,意识到自己起不来后,又喊休马去拿旁边床头柜上的巧克力。

后来休马才知道,巧克力是临床的病人家属送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把它们当成了送自己的,还慷慨分给了休马。临床病人倒也没说什么,还问休马要不要再拿点别的,他没拿,说这样就好。

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哪个不长眼的会送住院病人酒心巧克力?

休马坐在走廊里,把巧克力举到了眼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着的东西,就像是这六小时的大巴车后,在十米长的走廊上,不到一立方厘米大的巧克力,还是包着烈酒的那种。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休马说不清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但是在看见母亲之后,在手握微小而实在的糖果后,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会在课堂上抹眼泪的孩子了。

他度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冬末,在旷野上奔跑了上千公里,摸了子弹,拖了尸体,见过开枪与奔丧,也爱了一个人,虽然还没学会怎么爱。但万事开头难,对于他这样学什么都快的人来说,大概这也不是一件难学的事。

今年晚些时候就要毕业了,未来在去往哪里也不一定,但是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了。

母亲会走,母亲对他的爱会走,他对母亲的恨也会走。就像冬天会走,春天会来,即使春天没那么快温暖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从来也不怕冷。

盯着手里的巧克力看了太久,休马感觉这东西都要被他攥化了。他忽然期待起,有一天可以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像是玩笑话一样跟尤天白讲。

对了,尤天白。

他猛地把头向右摆去,刚刚站过人的走廊已经空了,风吹着塑料门帘,脚底是细小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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