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踟蹰了半晌才开口:“我们怀疑有些事情和他有关。”
听起来似乎欲言又止,但实际上话已至此。警察没再继续透露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知道的部分也是八九不离十。
不过话已至此不代表对话结束,杨警官的圆珠笔又开始转了,他问:
“关于这个严书记,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交集吗?”
这次轮到尤天白发言,他说:
“把我们拦在屋里让我把他给我花的钱还他算不算一种交集?”
指KTV的那次。但尤天白省略了一些违法乱纪的细节。
“严国贤和厂长一起的吗?”老杨问。
尤天白点点头,用沉默肯定他。
笔尖在纸上点着,老杨郑重写下四个字——情感纠纷。因为写得慢,所以在场三个人都看得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毕竟旁边就是根据休马提供的短信写出来的长笔记。
“还有吗?”他问尤天白。
尤天白思考了几秒自己将进行的发言,然后继续说:“是他们胁迫我去的,还顺便胁迫了他。”
指休马。不过尤天白并没有和他对视,只是下巴稍稍往右边偏了偏,然后迅速回正。
老杨若有所思,然后郑重地又在“情感纠纷”上框了加粗线。
“还有吗?”这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尤天白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还是一个情感纠纷的结果。
“没有了。”他的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
直到老杨结束询问,尤天白都没再说一个长句子。杨警官喝光杯子里的茉莉花茶,如同畅饮一杯啤酒后长叹一声,接着转身离开。
一切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时间回到一小时后。
卫生间的玻璃门还关着,休马在门口无所适从了一阵,最终选择回到沙发前。尤天白自己抽空买了个机顶盒,所以现在的电视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播送新闻联播了。
电视打开,屏幕映出深蓝色的新闻背景,音量开得小,主持人的嘴张张合合,什么都听不真切。
但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等尤天白出来,再去承认自己对他撒过的慌——这简直太过煎熬了。
所以他又从沙发上起来了,回到卫生间门口,毛玻璃里传来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尤天白出来的时候,差点直接跟休马撞个满怀。
“你站这儿干什么?”尤天白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但他着实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说罢推了推休马的肩膀,示意他别干站着。但这次休马没顺着他的意思走,只是杵在原地,像根木头。
发觉身后的人没动地方,尤天白回了头。照不到光的廊间,休马依然没抬起脸来,隔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