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杨没在乎他们的见外,想必这种事情作为人民警察早就见多了。他把滚烫的茶杯推向一边,两手交握,接着说:
“我这次来找你们并不是因为上次提醒你们的相关谋杀案,而是因为另一件,是牡丹江玻璃厂厂长的非法经营。”
不知道哪里的管道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房间里的氛围异常难以描述。尤天白的表情从若有所思到眉头紧拧,再重新回归若有所思,然后发出一声问句:“哈?”
老杨对他这副反应也不意外,照旧从怀里掏出了纸笔。
“是的,就是这种小事,我今天是背着领导独自来的,不在工作时间,办案经过这附近就顺道来看看。所以礼尚往来,你们也就当是跟我唠唠家常,说的话也只有我知道。”
“但你说顺便来找我,肯定也不是太顺便吧。”尤天白抓住了重点,“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老杨转着圆珠笔的手停了,眼睛直直看着尤天白,表情像是在咀嚼一块难啃的骨肉。不过如此阴霾转瞬即逝,他把圆珠笔按上,手肘支上桌面。
“因为我发现厂长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话音落下,尤天白呼了口气靠上椅背,抱在胸前的手打开,慢慢按着脖子,接着回答老杨:
“没错,我和他好了一年多,但他对外不承认我们的关系,给我挂名了一个厂长助理。所以说我们的关系差不多是情人。”
不愧是人民公仆,见多识广。惊异、诧异、不解,这些都没有在杨警官脸上出现,反而是一种恍然大悟。不过八卦之心人之常情,他在思索之后,又重新把视线投向了休马,少爷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接着,老杨的目光转向屋里,发觉尤天白刚刚的十二字真言不全是真话。
不过尤天白提前打断了他的目光环视:“我能问问厂子查封的具体事情吗?”
老杨收回视线,重新摆正纸笔。他说:
“匿名举报,不是实时电话,是提前录好的录音,所有罪名全列了一遍,不过只对上了没有资质资历这点——年检不合格,没有经营执照。”
就是当时离开松原时,在车载电台里听到的那条,他们几乎确凿是屠老五举报的那条。
不过如果真的是逃跑的屠老五,他有必要用录音来举报吗?
老杨的陈述还没结束,他把视线投向远处,抱起手臂。
“虽说是匿名举报,但程序需要私下里找举报人回访,现在电信联网也不难查电话的原主人。不过我们也没想到等到了现场,举报人居然跟被举报人待在同一个KTV包房里。”
尤天白向着右边望,休马也在回望他,两人心照不宣。
“严国贤——这人你们认识吗?”
居然是他。
看对面两个人没马上回话,杨警官捧起茶杯,茶水放凉了点,终于可以让他痛饮了。不过看起来茶水里的茉莉花稍微放得有点多,他品尝一口,表情难以描述,如同喝了口白酒一般皱着鼻子,话匣子也如酒后般接着打开:
“这个严国贤,也不简单。”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少爷忽然张开了嘴:“如果你说的是严国贤有作案嫌疑的话,我还有条线索可以提供——他之前私下找过我。”
话音落下,屋内平静,屋外的天已经黑透了,传来遥远的风声。
杨警官当场回过了神,身子前倾,握上圆珠笔。而尤天白还保持着抱手臂的姿势,表情僵在了脸上、
接着他猛地把目光向右边打去,而休马看起来有点紧张,甚至还在躲他的视线。
这又是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本来的标题叫“色()情()至极”,哈哈,秒锁,都怪他俩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