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位冒牌的太子妃,虽然不是真的安宜公主,但好歹是位公主,还算是可爱,多留几日也无妨。
折腾一天,谢玉庭疲惫不堪,缓缓阖眼。
忽然,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声音近在咫尺,逐渐逼近。
灼热的呼吸拂面。
谢玉庭猛地睁开双眼,对上一张漂亮娇妩的面孔。姜月萤不知何时从枕头底下钻了过来,做贼似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被逮到以后微微怔愣,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虽然周围昏暗一片,但谢玉庭能够看清少女眼底的茫然,显然是酒劲儿还没过去。
谢玉庭干脆没管她,越界就越界,反正不闹腾就行。
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猝不及防的,他怀里多了一团温软棉花,姜月萤整个人钻进他身前,蜷缩起来。
桂花香气夹杂酒香,迷得人头晕目眩,少女身上只着单薄里衣,光滑如凝脂的手臂搭在他腰侧,用脑袋在他身前刨了一小块地方,枕在胸前睡觉。
如同找到巢穴的小鸟,安心闭眼。
谢玉庭揪住她的耳朵:“谁允许你到我怀里睡觉?”
发丝沾在额前,勾勒凌乱的美感,她懵懵抬眼,小声说:“暖和。”
说完这句,趴在他怀里不动弹了,只留给谢玉庭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真是欠你的。
谢玉庭无可奈何,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至于怀里的人,他已经劝过了,剩下的后果等某位小公主清醒后自己承担。
烟笼月影,夜风徘徊云间。
大地沉寂,百物安眠。
翌日天明,一道熹微晨光照进南苑卧房,窗棂格子沐浴金光,一只雀儿落在格子上,啁啾鸣叫。
姜月萤从沉睡中醒来,宿醉导致神思困倦,睁开惺忪睡眼,发觉自己的手正搭在结实的腰腹上……这身形轮廓,好像是男人。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抬头是熟悉的纯白亵衣,衣襟口微微敞开,露出宽阔胸膛,再往上瞧,是男人凸起的喉结以及线条流畅的下颌。
空气霎时凝固,姜月萤的呼吸停止,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否则怎么会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在谢玉庭怀里?!
姜月萤满脸恍惚,飞速搜刮大脑里关于昨日发生的一切,她记得自己为了宫宴不出丑,偷偷去到欢伯楼锻炼酒量,点了最有名的春花酿,边喝边听说书先生说书。
说书很精彩,酒也越喝越多。
逐渐产生迷糊晕醉的感觉。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好像青戈在跟她说什么。
剩下的一概不记得。
所以她为什么会在谢玉庭的怀里,不是叮嘱青戈把自己打晕带回东宫吗,不对,现在
的确就在东宫。
难道是谢玉庭趁她昏迷,对她做了丧尽天良的事?
越想越有可能,她的脸上布满慌张,急急忙忙检查身上有无痕迹,垂首翻找一圈,肌肤光滑细腻,并未出现可疑的痕迹,身上除了宿醉的疲倦,也没有酸痛感。
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生什么。
“小公主,何故惊慌失措?”
慵懒的嗓音入耳,姜月萤倏地一愣,抬头发现谢玉庭正支着脑袋朝她看,眼神揶揄至极。
谢玉庭平常起得早,再加上姜月萤懒得搭理他,故而从未认真观察过对方清晨起床的模样。
现在二人相距不过一掌,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每一根睫毛。
男人长眉轻挑,桃花眼波光流转,眼尾和两腮残留清晨独有的红晕,本就俊美的面容平添一股风流纵情的风采,更别提他襟口大开,布料褶皱堆叠在侧面,露出大片胸膛,像是故意在勾引人。
姜月萤呼吸瞬间停滞。
纵然她并非好色之徒,也被太子殿下这张迷惑人心的皮囊晃住了心神。
但是,总感觉谢玉庭的眼神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