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晚才闹过不愉快,伊柳的状态却很平常,黎景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看她准备绕过自己走了才慌忙回应。
“我转学了,过几天会到你们学校去办入学。”
伊柳的脚步一刻没停,简单点了两下头表示听到了。
黎景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袋,紧跟着走到厨房内去。
“怎么了?”她拿着水杯,见对方似乎还有话想说。
“我去结扎了。”黎景匆匆拉开绕绳,想要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给她看。
伊柳不明所以,且兴致缺缺,“你自己决定好就行了。”
黎景的动作停顿,见她一口将水喝完,洗净杯子后又转身离去。
“伊柳。”
“?”她扭头看他。
黎景走上前环抱住她的身子,低头吻她的脸蛋,“饿吗?”
“我给你煮面好吗?”
“好。”她掀起眼帘,轻声道。
反应十分自然平静,黎景觉得太诡异了,他心里没底。
他神色诚恳,期盼着说,“不高兴的话要告诉我,我一直在。”
她笑得乖巧:“我知道。”
……
当晚。
黎景试探着想上床躺在伊柳身边,见她的态度并不排斥,他便没了顾虑。
慢慢来吧。
他自以为拿到了改过的机会。
然而伊柳并不在意,她等不下去了。
光是活着就太痛苦了。
黎景搂着她的腰,与以往比起已经松了不少力道。伊柳盼他今夜能睡个安稳的好觉。
问题追究到底,根源不在黎景这。他总以为错的人是他,只有伊柳自己明白,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就不该活着。
有自我意识这件事让她太难熬了。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到来让父母失望。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像出生那天的场景,手术室外的大人们盯着当时刚降生的她,露出的眼神与表情。
明明错不在自身,可每每想像起那场景,受折磨的人永远是她。
黎景只是个导火索,她身边全是炸弹,一旦产生小火苗,要引燃炸物摧毁一切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论她多努力想摆脱困境都一样。
离开房间之前,伊柳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身旁正阖着眼熟睡的黎景。
不该愧疚的,因为他也伤害了自己。
最后,她还是敌不过纠结心态,在他的侧脸上落下最后一吻,伸手将散落在一旁的棉被拉起盖回他身上。
随后没再回头,起身离开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