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第二次失败之后,黎景终于向她伸出了援手。
“有水吗?我好渴。”干涩的喉间发出喊救,她望了眼一旁的桌面,不仅没有水,还一片杂乱,看得人心烦。
还有面前的人,眼眸中饱含血丝,状态好似是几夜没睡过觉,又或者哭了整整一天。
伊柳算不明白自己睡了多久。
正苦恼的时候,黎景给她送来了水。
“谢谢。”
伊柳接下那杯水,而后一口气往嘴里倒,纤瘦的脖颈随着水流的到来,微微上下起伏着。
纸杯很快落空,她仍渴着,于是将杯子递给对方,“还要。”
黎景拿过水杯,依旧沉默,与以往比起,彷佛一夜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喝完第三杯白开水之后,伊柳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喝,“今天几号了?”
“二十。”
才过了三天。
伊柳重新躺回病床上,拉起棉被盖住头,并不想动弹。
遮挡住头顶直照的光线,将自己与现实世界隔开,她不想继续待在这了。
难过却没人能诉苦,日子平淡又痛苦。
更令她烦躁的一点是,黎景隔着薄被又抓住了她的手,滚烫的肌肤通过凉被传来温度。
她没甩开,只觉得烦。
明明全是黎景造成的她这副避无可避的模样,现在还要在她面前装作委屈、装作可怜,并且以此行为来讨要安慰。
伊柳穿着病号服,躲在被窝内再一次闭上双眼,暂时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他的手明显颤栗着,“跟我说我都能帮你解决。”
伊柳第一次听见黎景用带着哭腔的脆弱嗓音和她说话。讲真的,除了不耐烦之外,她想不出能描述自己此刻心情的第二个形容词。
“我没遇到什么麻烦。”伊柳冷静得多。
知道他在意什么,她就解释:“我只是那天心情不好。”
“不会再这么做了。”
如同出门恶作剧了一遭,压根不危及生命。
但是黎景清楚她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躺在浴缸内,融在血水里。
血红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门把还被事先准备好的铁链捆绑住,上面甚至安了锁头。
他怎么拍门都没人应。
“要是我那天没回家怎么办?”
伊柳现在才突然想起来一点当初没思量过的情况,所以她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差点害你家变成凶宅了。”
“我想睡一会,你再吵就不让你握我的手了。”
说完还状似要把手抽开,视线悄悄穿过缝隙去看黎景的反应。
这种骗人的把戏每次都能让他上当。
果不其然等来了他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只可惜这人低低垂着脑袋,伊柳看不见他吃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