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想他。
这边的便利店里没有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她有点不舍得吃,但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江皓月揣着巧克力来到学校的小池塘旁,坐在排椅上,看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这里看着小鱼发呆,甚至还给裴鹤宁拍过照片:【我最喜欢这里呢!因为有好多你的小伙伴!】
手机响起的时候,江皓月刚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咬了一口。
“裴鹤宁!”
“在。”
每次裴鹤宁打电话,他都没什么要说的,好像打电话过来,就只是为了听她说。
江皓月咬着酸酸甜甜的夹心,问:“你最近好吗?何嘉豪好吗?梁蜚好吗?辛巴好吗?”
“都好,”裴鹤宁为她介绍小伙伴们的近况:“何嘉豪9月数竞预赛;梁蜚稳在年级前十;辛巴胖了些,周末都在我这儿。”
江皓月忍不住想象,小伙伴们一往无前朝前奔跑的样子,只有她一点进步都没有,甚至还很脆弱。
“江皓月。”
“在呢。”
“你呢?”裴鹤宁很认真地问:“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轻、很温柔,落在耳边,像羽毛。
江皓月拼命压下去的委屈、酸涩,来势汹汹将她淹没。
她垂着脑袋,羡慕池子里自由自在不用画画的小鱼:“我很好啊,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画画了……”
是啊,她最喜欢画画了,怎么会画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想让人担心,只想说开心的事情,可没有开心的事情,只能瞎编:“而且我还买了蛋糕,准备过生日。”
“一个人。”
“当然不是,你知道的,没有人陪我我根本吃不下饭。”
电话那边,裴鹤宁沉默下来。
江皓月想起去年生日,有妈妈、有爸爸、有辛巴、有一大家子人,和家里人吃完饭之后,何嘉豪按下门铃,门口站着他、裴鹤宁、还有梁蜚。
她穿着好漂亮的小裙子,笑意盈盈。
可现在,一身洗不掉的颜料,很丑。
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江皓月的手背抹过眼睛,再开口,鼻音很重。
她不想被听出异样,所以用恶狠狠的语气掩盖哭腔:“裴鹤宁,你个大坏蛋,你骗我了。”
裴鹤宁软着声音:“我怎么坏了。”
江皓月控诉:“你不是说吃完了就会见面吗?巧克力现在就只剩一口了!”
她吃掉最后一点巧克力,实时播报:“好了,现在最后一口也被我吃掉了……”
隔着听筒,少年声音近在咫尺,呼吸清浅可闻:“抬头。”
江皓月眼睛盯着水里的小鱼,心里想着另外一只高冷的小鲸鱼,情绪低落:“抬头干嘛……”
裴鹤宁冰冷的声线柔软,带着一点哄人的笑意,落在耳边好听极了:“看看坏蛋有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