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你有神经痛。”
“还有呢?”
“她说要带你去北京上海治,我说治不了。”
陈铭生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我的老天爷!在她的世界,治不了等于绝症,我说她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对我过于热情,我都有点接受不了。”
“那我不能骗她。”杨昭看着陈铭生,眼睛里露出很清澈的光。
陈铭生无奈地笑了,“是,直来直去,真不愧是我老婆,我要想想办法,怎么跟她解释一下。”
没聊几句话,药物的作用,让陈铭生开始迷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侧过身,搂着南南就睡着了。杨昭把台灯关了,给陈铭生和南南盖上被子,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陈铭生在家休息了两天,减少了药量,神经痛的症状也慢慢缓解,那天吃完早饭,杨昭给南南擦手擦嘴,他夹着拐杖帮妈妈收拾碗筷。
碗筷放到厨房水池,他打卡水龙头,准备洗碗,妈妈拉住了他的胳膊,“铭生,我来洗。”
“妈,平时都是我洗的。”他笑了,顺手拿起了池子里的碗。
“你还是个病人,到外面休息去。”妈妈说着就把他往厨房外面推。
陈铭生撑着拐杖转了个方向,“不是,妈,什么神经痛,治不好,你别听杨昭胡说啊。”
妈妈洗碗的手,突然停住,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能治好了?”
“不能。”
妈妈兴奋的脸又低落下去,继续哭丧着脸洗碗。陈铭生撑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离妈妈更近一些,“妈,其实……也没事,真的。”
妈妈抬眼看着他,“治不好还没事吗?”
陈铭生挠了挠头,“不是天天疼,随时疼,正常人有时候还牙疼,胃疼呢,我都不觉得是病,我这两三天不就好了。”
“铭生,你以前吃了多少苦啊。”说着妈妈的眼睛里似乎要出现泪痕。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您还提,早都过去了,妈,咱们往前看。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休息两三天就好了,真的。”
妈妈勉强点了点头,“你快出去歇着,这两天刚刚好一点。”妈妈甩了甩手上的水,把他往门外面推。
陈铭生的妈妈不放心,还是一直住在华肯金座,陈铭生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他白天跟杨昭一起,在楼上的工作室忙,忙完晚上陪孩子。
那天晚上,杨昭从浴室洗碗澡,看到南南已经睡着了,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跟陈铭生说:“我觉得淋浴间的地漏好像有点堵住了,下水不是很顺畅。”
“地漏吗?我去看看。”说着陈铭生就伸手够床边上的拐杖。
“明天看吧,也不急。你先陪南南睡吧,我去楼上回个邮件。”
第二天,杨昭带着南南去上早教班,陈铭生自己在家工作,忙完,他突然想到杨昭昨天晚上说地漏有点堵,他就撑着拐杖去淋浴间。
他嫌拐杖放在里面碍事,把拐杖靠在淋浴间外面的墙上,扶着墙,往里面蹦,他单腿蹲下,掀开地漏的盖子,用拇指抠了一下,感觉到了很多软塌塌的头发。他蹲在地上,用食指和中指清理地漏里面的头发,还是感觉清理的不够干净。他想找个什么工具勾一下,应该会更好。
就在这个时候,妈妈在客厅喊他,“铭生——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