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酆理记起来后的有选择相比,陈糯更是单方面的一无所知。
不是笃定的失踪,她不能确认酆理是死是活。
希望酆理还好好的,又会陷入那为什么不来找我的反问。
又担心酆理死了,每天梦中惊醒,怕酆理出了意外回不来了。
这种精神消耗让人辗转反侧,梦也像是大脑醒着在做,彻底醒后也躺不住,一点点听天亮的声音,循环生活,循环工作,循环悲哀。
她看向酆理,腮帮子酸涩,却也倔强地不肯地掉下眼泪,她只是咬着牙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酆理却笑了,她想了想,“这句话好耳熟啊。”
很多年前陈糯以自己的身份死了,酆理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悲怆,如今却笑着说:“我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她手指撩了撩陈糯的碎发,“所以我们没人放过彼此。”
“活该互相折磨到白头。”
陈糯攥住酆理的手指,微红的眼眶依然淌不下眼泪,她的倔强深入骨髓,“你要是真的死在外面,我也不想活了。”
她喊酆理的名字实在难以缱绻,陈糯也知道自己并不温柔。
她对粉丝的态度也更像是忠于自己的作品,这些年学会人情世故,起码会营业了。
酆理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一句,她深吸一口气:“我们有到殉情的地步吗?”
陈糯没工夫和她开玩笑,她望进酆理的眼睛,认真地说:“真的很无聊。”
“酆理,每天生活都很无聊。哪怕我有喜欢的事,也一样的,我不擅长自己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提不起劲。”
上学的时候陈糯和钱果然做朋友,一开始也是钱果然接近她。
与其说周枫想是朋友,或许更像是奶奶的托付和对方父母看陈糯可怜,让周枫想带着陈糯一起玩。
大人觉得她可怜,同龄人也这么觉得,说话总会不自觉有让着的感觉。
这种让带着居高临下,陈糯知道没有恶意,她就是不喜欢。
钱果然又很喜欢和别人提起她的家庭,她也是好意,可是。
可是。
陈糯说:“我讨厌一群人看我不一样的眼神。”
酆理很意外陈糯会在这个时候说那么不陈糯的心里话。
她忍不住插嘴:“你本来就不一样。”
陈糯瞪她:“别打断我。”
酆理唉了一声,说了句好吧请继续。陈糯继续说:“干什么都很无聊,上学是和人相处是,我不会玩,也不知道怎么玩。”
酆理:“你不是挺能玩的,还挺有个性,车灯都在骂人。”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陈糯刚想说你记性也太好,转念一想分明是酆理对自己的事记得清楚。
酆理看她鼓着脸,忍住去戳一戳的冲动,“有喜欢的事,就不无聊了。”
陈糯问:“那你现在在做喜欢的事吗?”
酆理回答得很快,“昨晚不是在做吗?”
一句反问堵得陈糯无言以对,酆理很满意这个反应,才稍微正经了些,“俱乐部还等着我干活呢,这算喜欢的事。”
陈糯还急着金娉说的酆理评估,“你应该休息,而不是到处操心。”
这酆理不敢苟同,像是认了:“我就是天生操心的命,习惯了。”
她不难猜测金娉和陈糯说了什么,“心理评估也只是评估,我也想治好,也不相信治不好的。”
“当初医生还说我复健成功的概率很低呢,我还是站起来了,还能开开车,不是很厉害吗?”
她在某些方面有绝对的自信,陈糯这样的人经常迷失在这种耀眼里,她闷闷地说,“你睡不好。”
酆理:“你就睡得好了?你经纪人都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