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更像讽刺的自嘲。
已经留下遗憾了,那半句被堵住的表白。
沉默许久,温浅筠想多听听谭叙已的声音,可是谭叙已一直都没有说话。
在静谧的夜晚,两人的呼吸声在某一刻产生共频。
良久,温浅筠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晚安,小已,我们周末见。”
“好,周末见。”
挂断电话,谭叙已怅然若失的放下手机。是不是下雨了,为什么自己眼前一片湿润。
谭叙已抬头擦过眼睛,是湿的,她睁开眼目视前方,模糊的视线中,连月亮的轮廓都看不清。
其实她的眼睛情况真的有在变好,至少看东西模糊的程度越来越少,大型物体的轮廓她依稀能分辨出来,在熟悉的地方勉强能自己走路。
所以,她的情况好了一点点,对温浅筠的思念就插上了翅膀,迫不及待的想要飞走。
尤其温浅筠这一通电话,谭叙已沉寂许久的心突然又热了起来,按耐不住心绪。
温阿姨,你是不是真的听不出来我有多想你,怎么能这么坚决的推开我。
就连温浅筠都在怀疑的爱,只有谭叙已自己清楚,离开她的每一秒都是证明。
她不懂什么是爱,只是会思念,只是会想要握紧她的手,只是心跳会为她雀跃。
“小已,该睡觉了。”
“好。”
握着手机走进卧室,谭叙已站在仅有月光做伴的屋内,无法入睡。
周末见,那还要三天四时零五分,四千五百六十五分钟,二十七万三千九百秒。
温阿姨,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上一次见面已经好多天了吧,一周两周,所以才说很想温阿姨啊。
在寂静无比的房间里,谭叙已硕长的身影和月光交融,模糊了轮廓,清晰了思念。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她满脑子只剩周末见这三个字,清越的眸子中情愫潺潺流动,月华笼罩全身,一点点给予她力量。
她从小到大虽然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但是也没真正意义上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也没有机会去做。
可是现在,她要背叛所有。
于是谭叙已转身拉开卧室的门,一步步往外走。
十八岁的任性,谭叙已带着想见温浅筠的那股悸动出发,台阶一步步的下去,周围寂静无比,好像再迈一步就要将她吞噬的程度,一点点逼退她刚才的慷慨激昂。
可那是温阿姨,所以她走得一步比一步坚定。
外面比她想象中冷,她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衬衣,脚上踩着的也只是一双凉拖鞋,她很久都没出门了,家里又一直都开着暖气,所以她对冬天来临并没有太多实感。
冷得打了个寒颤,她抱紧自己的手臂。
她想打车,后知后觉自己不仅手机没电还没有带钱。
所以,在她允许的最大范围内,她一路沿着家的方向走。
其实从奶奶家到她们家的距离很近,因为想要所有亲人住近一点好互相照看,所以买房子的时候都买得很近,这也是谭叙已在温浅筠家里待这么久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没有意见,因为很近,所以随时都能去看。
在模糊的视线里,她走的磕磕绊绊,在被冷得手指僵硬的时候,谭叙已才意识到,她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她刚才有多么冲动,完全不计后果,什么都没有考虑一时兴起就跑了出来,也不顾自己的安全。
就算去见到了温阿姨也会被她责怪太冲动不懂事了吧?
谭叙已迟钝的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过幸好,她遇到了一个好心的阿姨,就住在这附近,看她视力似乎不太好,出于好心还是愿意带她走一段路。
因为带着一个孩子,谭叙已听着她叫她妈妈,所以才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
磕磕绊绊,谭叙已又会觉得自己给陌生的阿姨添麻烦了,所以总是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跟上她们节奏,一脚深一脚浅,在身边阿姨没有来得及提醒她的时候,一脚就踩进了一个泥坑里。
时间在这一秒暂停,谭叙已双手扶着膝盖,整个上半身都弯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