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慈以漾站在镜子前穿衣裳时,看见了胸口上残留的红痕。
变暗的颜色印在雪白的肌肤上,一片一片得很显眼。
只要想到胸口上的红痕,是他昨天在画室中用手揉出来的,她刚退下去的潮热,就又从耳根开始蔓延。
她抿了抿唇,穿好衣裳洗漱后再出门。
同住在二楼,她路过陆烬的房门时顿了顿,转身站在他的门前,眼含犹豫地盯着。
毕竟他昨天太疯狂了,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正当她抬着手打算敲门,紧阖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慈以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就看见少年站在面前。
他垂眸看着她,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很诧异。
想到昨晚她惶恐害怕的眼神,陆烬怠倦着漂亮的眉眼没说话,越过她往楼下走。
慈以漾见他下楼,也跟在他的后面。
他察觉了,但是没有回头。
下楼后他坐在餐桌上,慈以漾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听着他让人送她平时吃的早餐。
等到佣人送进来又离开,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她吃的早餐,两人都没有讲话。
他咬着松软的面包,上楼了。
慈以漾见他要走,伸手拉住他的衣摆,开口拦住他:“等等。”
他转过头,垂眼打量她捏住衣袖手指。
她因为捏得用力,所以指尖泛着淡淡的薄粉。
这一抹淡淡的颜色,让他想到了昨天在画室。
姐姐并不喜欢身上有太多的颜色,所以头发是黑的,寻常穿的裙子也是款式差不多纯色,自然指甲也是干净的粉白。
这样的一双手,握住狰狞的某处时,颜色对比反差极大。
陆烬眼前似有浮现了昨天,喉咙泛起渴意,他咬住舌尖让疼痛散去清晨被无意撩出的慾望。
他眼皮撩起和她对视:“姐姐,有什么事吗?”
慈以漾身高在女生中算不得矮,但在他的面前仍需要仰头望着他。
两人无论是从气势,还是各方面,她都要比他弱,唯一稍长他的只有年龄。
经历昨天,现在慈以漾已经知道了,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一定要无辜,无害,甚至是脆弱。
因为昨天是她的提议,后来失控后,她给了突然给他一巴掌,然后就跑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会生气。
所以现在她连嗓音都是轻轻的:“陆烬,对不起,昨天在画室,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是在和我道歉吗?”陆烬不经意歪头,对她露出左边的脸。
慈以漾看着他的左边。
那是她昨晚打的,当时用尽了全力,导致一晚上过去还没有消失,现在都还微微红肿,但却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