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是真的好喝,排骨的香味融入了煮烂的番茄,是她很喜欢的番茄排骨汤。
陆烬视线掠过她微微眯起似乎心情很好的杏眸,不疾不徐地陪她用饭。
吃完饭,阿姨收拾完餐具便回去了。
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慈以漾坐在他的身边,偏头靠在他的肩上,“你在看什么?”
笔记本上显示了许多的英文,还有不同颜色的弧线,忽高忽低,密密麻麻得分不清谁是谁,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有国际通用的金钱图标她才熟悉。
陆烬眼皮都没有抬,“看押注的数据。”
“押注的数据?”慈以漾扬眉,诧异道:“你赌博啊?”
陆烬抬眼看她因惊讶而微张的红唇,上次留下的齿痕早就已经愈合得看不见了,又是湿软的嫩粉色。
喉咙有些渴,他端起水杯润了下喉咙,非但没有将渴意压下,反而更甚了。
“不是,我抛出去的,他们竞价购买。”他解释。
慈以漾不清楚这是什么,眨了眨眼,问他:“一股多少钱?”
“不多,一百万美金。”
他说得轻描淡写,慈以漾惊讶地睁大了眼,“这么贵有人买吗?”
陆烬闻言头微倾盯着她,唇角像是天生就上扬着,又像是在笑,“有。”
不仅有,还有很多,数据图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购买的散户,或者是一些想更上一层楼的资本,只要是他做庄家抛出去的,几乎都会他们在一瞬间哄抢完。
成功者能得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实现阶级跳跃,输者轻者倾家荡产背负一辈子也还不起的债务,重者无下限。
但无论风险有多大,都还是会有人跳进去,如痴如醉的为此陷入狂热的痴迷中,像是她说的‘赌’,但实际上却是符合国际法的,还拥有正规的名称:对冲基金投资。
“你做这个多久了?”慈以漾蹙眉,因为他讲这话时眼中有古怪的兴奋,虽然很淡,还是被她看见了。
他阖上电脑,对这个问题很兴致缺缺:“记不得了,大概有十来年了。”
和某人一样,他喜欢做掌控者,所以从很小开始他就在教他如何玩弄这些,算来是很久了。
但玩久了,他对这种触手可得,掌控别人生死的游戏,已经丧失了兴趣。
陆烬忽然抬头问她:“姐姐现在还不去睡吗?”
她一般都睡得很早,今天却迟迟没有上楼。
慈以漾‘哦’了声,“我睡不着,想和你聊天。”
他靠在沙发上,长腿抻长,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姐姐想和我聊什么?”
“很多。”她弯眼笑着比划。
他偏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眼珠黑得似融不进一丝光,黑得摄人心魄。
慈以漾总会被他看得生出,即将要做的坏事他早就发现的紧张。
她指向岛台上的红酒,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边喝一边聊?就这样聊天太无趣了。”
“喝酒?”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又转过头似笑非笑地凝睇她,“确定吗?”
慈以漾不会喝酒,只有度数低的啤酒能喝一点,红酒和白兰地一碰就会醉,等下别说聊天了,恐怕她连讲话都会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