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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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的雪景很美,古堡被渡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连海水都似凝结着光洁的冰。
和陆烬最初说的一样,她的自由没有受限,岛上的每一处她都可以去,但也仅限于岛上。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四面环水,远处的海平面上偶尔会几条船路过,但太远了,况且那些船知道这是私人海域不会主动靠近,所以她只能坐在观景台上看着。
就算是能过来,她也没机会和人求助。
陆烬会很快找到她,无论她在什么地方。
“姐姐,终于找到你了。”少年穿着一件栗色的大衣,冷白的肌肤冻得泛粉从身后亲昵地伸手拥着她。
好像真的找了很久似的。
慈以漾懒得搭理刚回来没多久的他。
“姐姐怎么不和我讲话了?”他用冰凉的鼻尖点她的侧脸,漆黑的眼珠中印着她冷淡的脸,兀自说道:“以前姐姐会主动和我讲很多话,也会分享在学校遇见的事,现在似乎一天都不会讲几句话了。”
听见他提及学校,慈以漾忽然想起他还没毕业,按照时间应该是还没放假,怎么还每天都出岛?
“你今天去哪了?”她无聊得配合他,问话的声音软沙沙的。
一句随口的话,他眼眸陡然一亮,弯眼噙笑道:“岛上没有网,之前还有竞赛没有结束,我去连线参加答辩了,姐姐想不想知道结果?”
自从他就读京大,但凡是学校组织的重要比赛几乎都有他,而他也没有拒绝过,所以那时候她经常能在校园网上看见他的消息,身边的朋友同学嘴里也都是他。
现在回想起那时候,才发现即使是见不到他,也能听见他。
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一条甩不掉的疯狗,明暗里潜伏在她的周围。
“不想知道。”慈以漾回他。
“真冷漠。”他低落地亲她侧脸,“连脸都是冷淡的,是被风吹冷的吗?我们回去暖一暖……”
话还没说完,慈以漾便打断他:“你说。”
他抬起眼皮,不解反问:“姐姐要我说什么?”
混蛋。
慈以漾在心中暗骂一句,缓和冷淡的语气道:“你比赛这样了,虽然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很关心你的比赛,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比赛的结果。”
他凝着她面无表情的用温热的软腔调,机械似地讲完后粲然失笑,被风吹红的眼尾泛着潋滟的水色,肩膀抖动,笑得和这张清冷斯文的脸很有违和感。
慈以漾古怪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莫名笑什么。
等他笑完后,握着她的肩膀转过身,将她整个身子裹在大衣中。
慈以漾的脸埋在他的胸口,眼前一片黑暗,头顶响起他含笑的讲话声。
“这句说辞,已经是姐姐第二次对我讲了,之前我还在想,姐姐违心的说谎时是什么模样,原来是这样……”
他顿了顿,轻笑补充:“原来这样可爱,像一只树懒。”
慈以漾第一次被人说想树懒,眉头蹙了蹙,忍不住反驳:“你才像树懒。”
她一直觉得树懒像是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时,讲的那个会吃人的熊嘎婆,别人或许想的都是黑熊,但她因为小时候又一次在动物园见过,从此以后便觉得,除了卡通版和玩偶版,无论她怎么看都不会觉得可爱。
但陆烬似乎很喜欢,低头又刻意地重复:“真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