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升伸出手擦他的眼泪,望舒把整张脸埋进他的手掌中,睫毛撩动碎掉的心,“我怎么舍得。”
“我怎么舍得…”男人喃喃。
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要舍得。
望舒哭着,滚烫潮湿的眼泪几乎在蒋旭升的手心中汇聚成最小的汪洋。
“为什么puppy总是在被抛弃……?”
望舒奋力的捶打他的胸口,最后他终于没什么力气,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蒋旭升有些欣慰。
因为望舒终于学会了表达他的情绪,学会了任性,无赖,不再懂事,所以望舒是个好孩子,他有认真听话学习。
蒋旭升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任他打,随他闹。
望舒终于在没力气哽了两声后,无力的昏厥过去。
Omega的孕期本就严重缺少信息素,身体又差的要命,这样的情绪起伏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医生们来的很快将两人接走。
望舒昏厥的忽然,昨夜在地下室被冻到,到医院时开始发烧。
蒋旭升在床边陪着。
这下望舒没离开,如果协书集团的事不解决就意味着望舒作为执行董事的伴侣也会被列入调查行列。
“望舒的身体太差了,你也清楚,他根本不能进警局。”季风看了一眼单子上的检查数值,“他以前有哮喘吗?”
“没有。”蒋旭升皱眉。
“心率太高,估计是受刺激喘不上气,要上呼吸机,也要打针,短时间内他不能离开医院。”
季风担忧着现在的情况:“怎么办?”
颜池春双手环抱靠在墙边,无可奈何的耸肩,“原本协书药企也是弃子,实验室闹出人命舆论短时间内怎么挽回?老天爷来了也够呛。”
蒋旭升额角的青筋跳动着,一直在压抑着躁动。
他的躁郁期一个月会有三到五天的时间。
望舒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蒋旭升每个月会固定有几天不在家。
那几天的时间蒋旭升都需要到实验室和隔离间进行观察,隔绝,否则当他抑制不住脾气时会无差别攻击,在地下拳场养成一旦动手就会下死手的习惯,隔离室的铁质墙面都被砸出过几个坑。
蒋旭升回国确实有真人实验室。
这次的负面新闻也是被爆出他私人的实验室出了人命,家属宣称是被打了协书的抑制剂才导致死亡。
事情一闹大,上头彻查下来要从工厂、原料、等着手,同时进出口全部被停,日损失高达上亿。
协书的高层股东纷纷抛股,有多远跑多远,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跟着蒋旭升一起锒铛入狱。
国标抑制剂出问题,那这个国标是怎么来的?
说不定还牵连着官场腐败等问题,事太大了,网络发酵越来越快,哪怕协书集团真的被彻查后没有问题,可大众只会记住丑闻,澄清无人在乎。
蒋旭升问:“赔偿了么。”
季风暗骂了一声,“要我说就直接告回去算了,有他自己签的无责任书,那——”
“那孩子才17。”颜池春摇摇头耸肩,“他的签字其实用处不大。”
“实验室其他人呢?”蒋旭升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嘶哑。
“他们不愿意走,我让颜池春给换了个地方安置,起码不能暴露在媒体面前。”
蒋旭升的实验室中一共只有十九个人,全部是摘除腺体的残疾患者。
他们在世界各地求医问药找不到活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