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呆呆的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裴涣。
“晏哥儿,快下来!”
听到他的呼喊,沈清晏从余后劫生中回过神来,他有点想哭,瘪着嘴回他:“我没有力气了。”
听到沈清晏还能回答,裴涣松了一口气。
他两三步跨上树,一边上下打量确定他没有什么伤处,一边打趣道:“怎么?胆子这么小还夜里往林子跑?”
“谁胆小了?我这是饿的!”沈清晏低着头小声嘟囔,他就是太饿了没力气,不然这种南方小狼一拳打爆一只!
“饿?你家里又不给饭吃了?”
沈清晏没有说话,他不敢说这其实是自己作的,怕裴涣笑话他。裴涣此时也发现了他受伤的右脚。
“你这可走不了路,来吧,我抱你,沈小公子。”
沈清晏一脸犹豫。
裴涣也想起来,如今他俩性别有别,抱着不太得体。
“得,我背你。”
裴涣架住他的双腿弯,把沈清晏从树上背了下来,往上颠了颠,然后往自己家里走去。
趴在裴涣背上,沈清晏脑袋轰得一下炸开,他无声屏住了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如雷的跳动声。
沈清晏抬头观察四周,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夜色遮住了回家的路,但凭着在这里多年居住的感觉,他知道这不是回山洞的路。
“我们去哪儿啊?”
“去我家,伤药多。”裴涣没有过多解释。
脖子上传来沈清晏呼吸间打出的热气,裴涣感觉今晚的空气格外燥热,他就像被热气点燃了全身。要是现在就到家好了,但为了不颠到沈清晏的伤口,他只能稳稳行走。
沈清晏此时也很难受,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哥儿,他第一次与外男有这么近的接触。虽然是情急之下,但裴涣握在他腿弯的手,温度烫得他实在难以忍受。
“你知道附近的山匪吗?”见识了裴涣不同寻常的身手,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沈清晏直接问裴涣。
“知道,”事到如今,裴涣也不再遮掩,等这小哥儿主动坦白还不知道要多久以后,“你不就是吗?”
沈清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果然什么事也做不好,连身份都没有瞒住。
“那你是朝廷的探子么?”
“我?我当然不是,你见过哪个朝廷探子这么狼狈的?”裴涣否认着。
“好吧,”沈清晏信了,其实想想也明白,如果是朝廷的探子,知道了他是山匪肯定不会救他,况且相处了整整两个月,裴涣要想下手早就下手了。
“那你这么厉害,是练的什么武?”
“练得军体拳、五禽戏、太极拳…干我们这行都要这样。”
“当游医都要这么厉害呀?别的我知道,但军体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