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从休眠中被唤醒,自信地侃侃而谈道:“你想想,从小到大,他在宫里过得是什么苦日子。也就跟你能勉强算得上是知己好友,当然超过君臣之谊了啊。
你们可是好友!是知己!”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系统又颇为得意地道:“哼哼,你看看,都是我的功劳,送你回去提前刷好感,救了你的命吧。”
江鹤汀颔首,觉得此话有理。
将手中那支白梅递了过去,“赠与陛下,以作回礼。”
知己相交,折梅相赠。
雅,大雅。
这般清贵情致,君臣相宜的佳话,史官应速速记下,载入史册,好让他娘在后世以他为傲。
越珩低头接过,冷香浸骨而来。
分不清是梅?是雪?还是身旁人。
寒风过梅林,两人并肩往崇安宫去。
这一路,雪地里脚印深浅交叠,难分彼此。
徐砚浸淫宫廷多年,一眼便从血痕溅落的位置,瞧出端倪来。这次动手的,竟是素来清雅的荣安侯。
再看两人从容的模样。
啧,确实般配。
江鹤汀将传信的内侍指认出来,越珩即刻吩咐人前去处置。
待诸事安排完毕,江鹤汀转身要去沐浴更衣,回头时正见越珩心情极好,亲手取了细瓷瓶,细细将那支白梅插好,面上似乎还带着浅淡笑意。
他心念一动,又问:“臣明日能出宫回府小住吗?”
此番他也算钓鱼成功,顺藤摸瓜应当能查出不少人,该同意了吧。
越珩闻言转身,眉头已锁成死结,眸底翻涌着难忍的阴翳。
望着江鹤汀眼底那雀跃的期待,终究还是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只准待一夜,暗处还藏着许多未清的虫豸,多待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
所以,你要早些回来。”
……
不安全的人,怎么想都不该是他吧。
江鹤汀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待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烛火摇曳间,越珩的神情被遮掩,无意识地摩挲着瓶中梅枝,指腹碾过冰凉的花瓣,撷取了渗出的汁液送入口中。
是涩的。
“他为什么总想着出去呢,是这宫里,有哪里不够好吗?”
徐砚后背沁出冷汗,这话答不好便是掉脑袋的事。他忙躬身道:“侯爷许是还未住惯,由奢入俭难,等回府挨过一夜清寒,自然就知晓宫里的好。”
“是了,他本就喜好享乐,现在体会过更好的,再回去可怎么受得了呢。”越珩将瓷瓶摆正,字字发沉吩咐道:“去把他卧房的地龙毁了。”
如此这般,落日之前,人就该回来了。
“诺。”
徐砚即刻前去安排。
只要不扯到他伺候不周,其余的怎样都好,至于荣安侯府的地龙,唉,往后原也难再用上了。
越珩浮出几分得意,沉浸在自己绝妙的主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