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握在手中,恍惚间仿佛又见当年美人佩饰的模样。
鬓边香风,镜前笑语。
旧日光景犹在眼前。
最终还是轻轻将其放回箱中,而后才埋头码放金锭。
不多时便收拢了一小箱。
正欲取第二只箱子,却听到系统喊停。
“够了,已经可以了。这些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上几辈子了。”
江鹤汀直起身子,掸了掸衣摆的浮尘。环顾库房四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落。
半晌,他解下颈间贴身戴了多年的平安扣,白玉如脂,被养得温润。
找来一只小巧木匣,小心装好,轻轻放在了最上头,压得稳稳的。
这才把箱子合拢。
腕上的扭伤本就不重,歇了一夜已无大碍,只余锦帛下淡淡的药香。
翌日午间,日头正盛。
学宫里的树荫落下斑驳光影,江鹤汀避开人群,往西边走去。
越珩听得屋外脚步声走近,推门出来查看,却见是江鹤汀立在门口。
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讶异,似是没料到会在此刻见着他。
江鹤汀全然不顾他那层拒人千里的疏离,径直迈过门槛进了屋。
平铺直叙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对。”
这话十分耳熟,同上次分毫不差。
越珩眼底的疏离,陡然凝成了冷意。
这人竟连句新鲜说辞都懒得换,这般轻慢,实在是敷衍得刺人。
大约在他心中,自己是不值得费心周全的。
“我若是心中还积着气,没消呢?你是不是还要让我再打回来。”越珩同样将他上次的说辞还了回去。
江鹤汀闻言怔住,抿唇试探问道:“那不打脸行吗?”
越珩神色冷冽如旧,“不行。”
修长手指悬在半空,停了片刻,终究只是轻轻落下。
掠过之处,凉丝丝的,哪有半分打人的意思,反倒像是在细细摩挲。
手收回身侧时,指尖无意识地轻捻着,只觉得那温润光滑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腹,挥之不去。
他望着江鹤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两清了。”
但赶人离开的话,不知为何尤为难以启齿。到嘴边盘旋着,偏生怎么也吐不出口,最终只得咽了回去。
好哄。
越珩是个很好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