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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合宿②（第2页）

岩泉一回头瞪他：“总比某人只会欺负人强。”却在转身时，往及川彻手里塞了片西瓜，是最中间最甜的那块，籽被仔细挑干净了。

渡亲治回来时，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划了道浅痕，手里却高高举着台亮晶晶的游戏机——不知用什么办法把水弄干了，屏幕还在闪。“还能用，”他推了推进水后有点歪的眼镜，“就是按键不太灵了。”

金田一扑过去抢，被松川一静按住：“先给渡前辈道谢。”少年梗着脖子说了句“谢谢”，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草莓，偷偷往渡亲治兜里塞了颗没开封的柠檬糖。

夜色渐深，礁石滩的风更凉了。花卷抱着膝盖打盹，头歪在金田一肩上，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像两只挤在一起取暖的小兽。松川一静和渡亲治在收拾东西，偶尔低声说句战术术语，国见英坐在旁边，手里转着排球，目光落在及川彻和岩泉一身上。

“刚才在石头旁边，”及川彻突然开口，声音轻得怕吵醒花卷，“你是不是怕我摔着？”他想起岩泉一拽着他手腕时，指节都泛了白。

岩泉一的动作顿了顿，把手里的空西瓜盘摞起来：“你右肩不方便，摔了没人传球。”话虽如此，却往及川彻这边挪了挪，肩膀抵着肩膀，把海风挡了大半。

及川彻笑了，从兜里掏出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往岩泉一嘴里塞。对方偏头躲开，糖却落在了衣领里，甜香混着汗水的味道漫开来。“喂！”岩泉一伸手去掏，指尖却蹭过及川彻的锁骨，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远处的灯塔突然闪了下，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把岩泉一泛红的耳尖照得清清楚楚。及川彻突然觉得，那些藏在拳头里的关心、躲在白眼后的在意、还有此刻悄悄蔓延的甜，比任何试胆大会的输赢都重要。

他掏出手机给研磨发了张照片——是花卷和金田一靠在一起睡觉的样子，配文：【笨蛋们睡着了，小岩的衣领里藏着我的糖，你说他是不是在偷偷喜欢我？】

研磨的回复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是，喜欢你每天犯蠢给大家找乐子。】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时正对上岩泉一的目光。对方的眼里盛着月光，亮得像落了片星星，他突然就不想移开视线了。

天快亮时，及川彻被冻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摸向旁边，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岩泉一不在床上。窗户开着条缝，海风卷着湿气灌进来，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混着楼下隐约的动静。

及川彻揉着眼睛爬起来，右肩的肌效贴又翘了边，像片不服帖的羽毛。他套上外套往楼下走，楼梯口的灯笼晃悠着，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身影——是花卷，怀里还抱着金田一的游戏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大概是梦到打游戏了，嘴里嘟囔着“扣杀”“赢了”。

厨房的灯亮着。及川彻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岩泉一站在灶台前，锅里咕嘟咕嘟煮着什么，香气混着晨光漫出来，是味增汤的味道。

“醒了？”岩泉一回头看他，发梢有点乱，额角还沾着点面粉，“过来帮忙。”

及川彻凑过去，看见案板上摆着歪歪扭扭的饭团，三角的、圆的、还有个被捏成了排球的形状，边角却塌了下去。“小岩这是捏了块石头？”他笑着伸手去戳，被岩泉一打开手背。

“总比你只会吃强。”对方把一个包着梅子干的饭团塞进他手里，“渡说今早想吃这个。”

及川彻咬了口，酸得眯起眼睛，却看见岩泉一嘴角藏着的笑，突然觉得这酸里裹着点甜。窗外的浪声温柔了许多，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岩泉一的侧脸，把他认真捏饭团的指尖照得清清楚楚，像幅会动的画。

“昨天试胆大会，”及川彻突然开口，米粒粘在嘴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野猫在石缝里？”

岩泉一的动作顿了顿，往饭团里塞金枪鱼松的手重了点：“松川说的，他半夜起来喝水，看见猫偷厨房的鱼干。”

“那你还跟过来？”及川彻追问，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

岩泉一把捏好的饭团扔进盘子，发出“咚”的轻响：“看你笨手笨脚的，怕你把自己摔进海里喂鱼。”话虽如此，却往他手里又塞了个饭团，这次是甜口的，裹着红豆沙。

及川彻笑得像偷到糖的猫，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花卷的哀嚎从楼梯口传来——大概是滚下楼梯了。接着是金田一的尖叫，夹杂着“我的游戏机”和“花卷你压到我手了”。

岩泉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往锅里加了勺味增：“去看看，别让他们拆了民宿。”

及川彻跑出去时，正看见国见英把花卷从金田一身上拽起来，两人的头发乱得像鸡窝，松川和渡亲治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战术板——大概是被这俩笨蛋撞掉的。

“早饭好了。”及川彻扬了扬手里的红豆饭团，引得花卷像炮弹似的冲过来，差点把他撞进墙里。

早餐桌上，花卷捧着碗味增汤，吸溜吸溜喝得满脸都是，金田一则对着修好的游戏机傻笑，按键按得咔咔响。渡亲治举着小本子，念着今天的训练计划，松川在旁边补充，国见英默默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添热水。

及川彻看着岩泉一低头喝汤的样子，对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投下片阴影，鼻梁上还沾着点米粒，像颗没擦掉的星星。他突然觉得，这些吵吵闹闹的清晨，这些酸溜溜的梅子饭团，这些藏在拳头里的温柔，比任何奖杯都让人踏实。

吃完早饭往沙滩走时，花卷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喊：“快看！日出！”

橘红色的太阳正从海里爬出来，把海面染成融化的糖浆，浪花卷着金光，拍在礁石上碎成星星。少年们都停下脚步，谁也没说话，只有浪涛声和彼此的呼吸声，像首被晨光泡软的歌。

及川彻悄悄碰了碰岩泉一的胳膊，对方转头看他，眼里落满了碎金。“小岩，”他的声音很轻，被海风卷着，“下次合宿，还来海边吧。”

岩泉一的嘴角弯了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往他手里塞了颗柠檬糖。糖纸在晨光里闪了下，像片被风吹落的星子。

及川彻剥开糖纸塞进嘴里，酸得皱起眉头，心里却甜得发涨。

海边练习赛：被浪花打湿的战术板

午后的太阳把沙滩烤得发烫，松川一静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的中线已经被浪冲得模糊。渡亲治举着扩音喇叭喊：“分组不变！及川队对花卷队，三局两胜！”话音刚落，就被花卷抢过喇叭：“今天我一定要赢！”结果喇叭没拿稳，摔进沙里，传出一阵滋啦的杂音。

及川彻活动着右手腕，看着岩泉一蹲在网前系鞋带，对方的膝盖上还贴着昨天磨破的创可贴，被阳光晒得发白。“要不今天休息？”他突然说，声音被海风卷得有点散，“反正就是练习赛。”

岩泉一抬头瞪他：“你想偷懒？”却在看到及川彻右肩的肌效贴被汗水浸得发皱时，从包里翻出瓶喷雾，往他肩上喷了点降温，“别传太离谱的球，我膝盖不方便扑。”

“知道啦教练~”及川彻笑着往他背上拍了下，指尖故意在创可贴边缘蹭了蹭。